连他这个老板算上,死了三个人。
伐木场没了主心骨,被游击队过去把人全都撵了出去,把那地方霸占了下来。
他们两家伐木场用的是一条路。
算是合伙的,一个往东砍,一个往西砍,修了一条人字形的岔路,一条主干道。
那游击队在主干道上拉起来了拦路岗。
把他们进山运送生活用品的车给扣了,人也抓了,差点饿死在深山里面去了。
有的事情就是不能拖,必须得一鼓作气,等范本权发现自己被卡脖子的时候。
就已经没办法了,伐木场吃饭都困难,谁还跟着他去拼命,而且那些游击队也都站稳了脚。
一步错,步步错。
混到现在,范本权今晚吃的饭,还是在人家酒店后厨打包的,人家吃剩下的剩饭。
难听一点的叫泔水,但便宜一点,菜多一些,还买了一瓶国内的二锅头。
他就没混到这么惨过!
不,也可能会更惨,他出来伐木还是借的钱,现在回不了本,就等死吧。
“小酒一喝,得劲!”
范本权满嘴苦涩的喝着酒,就跟特么的做梦一样,自己的伐木场,自己的地盘。
就这样没了,说到底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做事不够果断!
回想起来,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这酒喝了一个多小时,被人找上门来了,那人他还认识,是他隔壁床位上的小子。
他租的是贫民窟的大通铺,便宜。
这小子在勐拉给人当导游,拉行李箱。
还说要攒钱拜师,去学着当条狗,还缠着他学普通话,在这里多学一门外语,就能赚钱。
最普遍的就是普通话,但不正经。
“瓜儿子,你看我带谁回来?”
那小子笑呵呵的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地上摆着的剩菜袋子拎了起来。
就跟猴子一样,端着就吃起来了。
气的范本权差点骂人,那是他买的啊!
“你就是范本权?开伐木场的那个?”
跟着那小子来的人,就是潘沙,虽然他看起来混的不怎么样,那也得看对比啊,他赚一天的钱,赶得上那小子扛一个多月的行李。
“我是,怎么了?”
范本权阴沉着脸,手摸着腰间的一把弹簧刀,他防身的东西都卖了,就剩这个了。
“我打听到,有一个老板想接触伐木行业,你想见一下吗?”潘沙故作神秘的说道。
晒的黝黑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在哪里?”一听到这话范本权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现在就跟赌输了的赌徒一样。
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翻本的机会!
他输的太憋屈了,就跟所有的赌徒一样后悔,后悔为什么没在那时候把握住机会。
再有一次,再有一次那样的机会,让他怎么样都行,赌赢后,赚到那些钱就收手。
潘沙抬起手搓了搓,得有点票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