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五十分，利昂来到外面漆黑一片的图书馆。

出于安全的需要，学院不排斥老师和学生们夜晚的各种活动，或在教室里学习，但要求必须在室内活动。所以，图书馆外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起来显得很冷清。

利昂走到图书馆门前。门禁系统自动识别了他的三维特征，门叮地一声向两边移开了。一个穿着蓝色礼宾服的虚拟机器人出现在他面前，彬彬有礼地问道：晚上好，利昂先生，请问您是赴和A102班班主任李朵儿老师的约吗？我看到系统有李老师的预约。

是的，利昂简短地答道。

进门右转，走到底就是咖啡吧。虚拟人回答。

谢谢，利昂平淡地说道。

他走进门，右转，往咖啡吧的方向走去。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咖啡吧是一个半开放式的空间，和大多数酒店大堂里的咖啡洽谈区类似。不同的是里面纵横错落地摆满了半身高、陈列着很多古老书籍的书架。这些书架巧妙地将咖啡吧隔离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私密的卡座。大概是因为时间比较晚，这里没有别人。

利昂在一个靠墙，能够纵览四周的卡座坐下。咖啡桌的一角堆着几本书。他让终端点了一份加浓黑咖啡，然后取过一本书翻了起来。

这是一本心理健康方面的书。他有些年头没看到过实体书了。虽然他对书里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但书的气味很好闻，翻开书页的感觉也很好——就像偶然回到古老的旧时代，他这个大老粗也忍不住对这种人类社会过去流行了几千年的行为习惯心生一种肃穆的心境。

服务机器人很快送来咖啡。利昂放回书，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味道还算正宗。

他瞧了一眼时间，离九点还有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