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紧紧闭着嘴,嘴唇上的皱纹像是刀刻得一般。
陈澈说道:“这事儿涉及重大,你想清楚了再说。我随时可以叫人封了你们铺子。”
柳银珠知道陈澈的分量,自己的东家修职郎刘聪在陈澈面前未必都说得上话。
她一把拧住了彩云,疼得彩云哇哇叫着,“张婆,你怪我心狠。我管着铺子上下三十多口人,可不能因为你那点破事就让一群人没了饭吃。”
“你不是最疼这个小丫头吗?今儿你要不让几位大人满意了,我一会就把她送去下等的妓寨里,让码头伙夫白玩。你看她能撑几天?”
张婆这才惊慌失措地睁开了眼睛,说着:“我说,我说,你把彩云放开。”
“萧月如是被人给杀死的。”她对陈澈说道:“我是怕惹上麻烦,这么多年一直没说过。”
“我以前就是天香苑的丫头,长得粗,只能在外头洒扫。也就是这样才活了下来。”
张婆继续道:“我记得很清楚,元和元年五月初五的夜里,忽然两个男人进了院子里。他们身边没有带路的人,我当时躲懒,藏在天香苑门口的假山里睡觉,想着出去招呼一声,也能赚几个大钱。”
“可男人把院门上了栓,两人还嘀咕了一会。我还觉着奇怪,但天香苑是最铺子里头的院子,两人肯定经过了大楼,和妈妈打过招呼才能到里头来,我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就这么犹豫了一会,我就听见屋里的惨叫。”
“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缝隙里看见那两个男人走了以后,我才壮着胆子进去,看见萧月如,还有橙红和橘绿都被勒死扔在了地上。”
“我吓得往外跑,去找店里的刘妈妈。她再带着人过来的时候,萧月如她们三个变成了屋里上吊的样子。”张婆说着还是浑身颤抖,“刘妈妈就说,萧月如就是被男人抛弃了自尽,让我们对外都这么讲。”
李木子心道,怪不得明明一个洒扫的粗使丫头说起主子的情事都仿佛亲眼所见似的,原来不是说自己的故事,而是早就编织好的谎言。
陈澈指了指椅子,“你坐下慢慢说,这是大事儿,你不说清楚,我还会再回来。”
“萧月如被杀前后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或者她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