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
从今世世相依傍,轮流作凤凰,颠倒偕鸾帐。
陈澈又带着李木子到了外间,桌上还放着一盏茶汤。
“这是上好的建州茶,汤白细腻。我进来的时候,茶汤云脚才散,我估摸着午时过半,这茶汤堪堪点完。只点了一盏,不知道是谁给谁点的茶了。”
陈澈道:“我刚刚听宋苇说,宋葭午睡的习惯已经有三四年了,也是嫁进郡王府以后养成的习惯。这么说,她嫁进来没多久就有了情人?”
李木子蹲下仔细查看了脖子的勒痕,陈澈也蹲下看着,“勒痕有些多。”
李木子道,“一般徒手用绳索勒死人,凶手定然有些力气,像宋葭这样的女子也会奋力挣扎,多些勒痕也不奇怪。”
“现在还是把她丫鬟叫进来问问。若是偷情,贴身丫鬟怕是瞒不过。”
陆敏儿跪在屋中,脸上满是泪痕。
“刚刚郡王爷建议我好好审问你和柳丝,说凶手必然在你们两个之中。你自己说说吧。”陈澈沉声问道。
陆敏儿猛地抬起头来,“不是我!不是我!大人,郡王爷的话可不当真。”
她着急解释道:“我知道郡王爷的意思,但我和柳丝不一样的。前些日子,郡王爷趁着酒醉强要了我。我,我不愿意的!郡王爷让小姐把我抬做侍妾,是我自己不愿意。我宁可嫁给外头平头百姓堂堂正正做个大娘子,也不愿做个低贱的侍妾。”
“嗯。你继续说。”
陆敏儿慌慌张张看了看周围,“我午时和其他丫鬟一起出去,然后一直陪着二小姐。期间很多人见过我!”
“为什么你家小姐堂堂正妃,住这么偏的院子?”陈澈问道。
“这,这是小姐自己选的。”陆敏儿眼神飘忽,“大概是因为郡王府里的女人太多了,有些又跟着王爷多年,王爷又......”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又擦了擦眼泪,“小姐命苦,外头看着风光,可郡王爷在府里压根不把她当回事。成亲前头,府里的大院里,都住了姬妾,王爷根本没想过让她们把院子腾出来。老爷和夫人也没法子,小姐为了婚事能顺利,就咬牙住了这间偏院。”
陈澈又道:“你家小姐每日中午睡觉,你们从来不进屋伺候?”
陆敏儿眼神闪烁道:“不用伺候。”
“到这时候了,你还撒谎!”陈澈猛地拍击手边的花几,轰的一声,把陆敏儿吓得一阵哆嗦。
陈澈呵斥道:“你以为瞒得过去吗!”
陆敏儿吓得趴在地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现在不说,就是回刑部挨板子再说。既然都是说,何必挨那板子呢?你这身边怕是吃不消挨那顿板子的。”一旁的李木子轻声劝慰。
陆敏儿吓得浑身发抖,“我说,我说。大小姐,大小姐中午的时候都在和苏娘子一起,一起耍乐子。”
“苏娘子?”李木子吃了一惊,怎么是个女子?
“苏吟。高平街的梳头娘子。”陆敏儿小心翼翼道。
陈澈和李木子对视一眼,磨镜。
这倒也不算太大的丑闻,寂寞空虚的妇人与另一个妇人产生情感,也是常见的事情。
陆敏儿继续道:“大概四年前,江陵郡王妃给大小姐介绍了苏娘子。苏娘子手艺好,又懂音律,大小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