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臻知道等她的人肯定不是孔夫人,但此时她已进退不得,硬着头皮跟着丫鬟上了台阶。
等她上去,发现观澜亭中站的人是陈澈。
叶子臻呆了一会,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忍不住开口讥讽道:“陈大人,你到底有何事?这么三番几次单独见我,要不是我已年近四旬,比你年长许多,怕是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陈澈笑了笑,背着手低头看着园中的风景,轻轻说了三个字:“李玄同。”
这三个字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将叶子臻钉在原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澈,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摇头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澈回头看她:“林夫人,我不是来和你求证,而是来告诉你,你父亲收买宫中阉人顶替叶子川尸体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无误。”
“这怎么可能?”叶子臻盯着陈澈,希望能看出他表情中的端倪,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陈澈指了指石凳,“坐下说吧。这事儿大概一时半会说不清了。”
叶子臻慢慢坐下,背挺得笔直,手紧紧攥着,心想着若是陈澈用此事要挟她,她就从亭子跳下去,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可惜了霜儿,他还那么小,不过有林知禹在,应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里,她似乎又有点兴奋,玄同,玄同,她是不是可以和玄同在一起了。
陈澈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她的出神,“元和元年,你父亲用买通了宫中内侍晏喜,用侍卫的尸体代替了你弟弟,你接回尸首后葬于西山脚下。不过你给你弟弟立的坟里躺着的应该是李家长子李玄同。”
叶子臻依旧不吭声。
“你与李玄同青梅竹马,早已定亲。却没想到天降横祸,哦,也算不上横祸,李家通敌,确实该死。”
叶子臻双手紧握,仿佛要把手里的空气捏成碎片,嘴唇抿得紧紧,但还是一句也不说。
陈澈并不着急,慢慢说道:“你应该知道,李玄同是被斩首,但宫中道士一律都是毒杀。二者死状不同,只要掘坟开棺一看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