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了纱帽胡同的沈家宅子里,门外看着不起眼,里头确实别有一番洞天,一名小婢女领着他们进了花厅。
江随洲调侃道:“看不出这沈阿财敛了不少钱财。”
一早候着的吴娘子见着二人边哭着边说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一定是沈家那两个贼心眼兄弟害了他!”
陈澈耐着心问道:“你是说沈松和沈寅?”
“就是他们俩!”吴娘子摸抹着眼泪,“我家阿财向来与人和气,没仇人。只有沈家两兄弟一直容不下他,明里暗里赶他走,可偏偏阿财能干,铺子里离不开他!”
“他们这才想出了这么恶毒的法子。大人,你可要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吴娘子后头站着个奶嬷抱着三岁大小的娃娃。
“沈寅倒也能理解,可沈松都瘫在家里,怎么还能害你丈夫呢?”
“我呸!”吴娘子道:“沈松不是有个女儿么。沈家大小姐,沈澜。她抓着沈家府里大小的事情,连阿财都要看她眼色。”
“沈掌柜还看沈澜的眼色?”
“可不是么?沈澜说她那瘫子爹要吃三十年的人参补身子,一句话下去,我们阿财就托人给她买来。她爹都那样了,她穿得戴的哪一样不是京城最时兴的东西,金镯子,金簪子,什么轻容纱,三色缎,不用说了,肯定都是我们阿财送去的。就她那爹,能给她买什么?”
陈澈若有所思,又问道:“沈掌柜,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吴娘子与后头抱着孩子的奶嬷对视了一眼,摇摇头,“没有,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陈澈一笑,“初五一夜没回来,你就没想着去钱庄问一问吗?”
吴娘子扶了扶鬓角金簪,“阿财初五做账要不晚回来,要不就通宵不回来,我见亥时他还没回来就下了锁。以往也这样,我就没多想。”
“可钱庄的人说,以往你总会去钱庄看一看,怎么这次就没去呢?”
吴娘子道,“阿财特意交代了让我别去,我听相公的。”
“可为何有人看到初五的晚上,你在钱庄附近徘徊?”
吴娘子有些慌乱,她立刻道:“那人看错了吧?我那夜都在家里,奶嬷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