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尹大腹便便,从刑部大门走到陈澈的屋子已然大汗淋漓,他坐下喊着,“陈侍郎,我有事求你哩。”
“呦,怎么你今儿都没穿个官服。”刘府尹抓起一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哎,我说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陈澈一扔手里的书,“师兄,难得你亲自从京城府尹跑来这刑部,看来是个棘手的大案子吧?”
“说大也不大,就是妖邪得很。”刘府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找你。”
陈澈和刘青莲年少时曾一起在读书,感情自然好。
刘青莲扔出一沓案卷道,“前些日子东关大街隆泰号的掌柜死在了铺子里。”
“银钱被盗了?”陈澈下意识地回道,隆泰号是大启最大的钱庄,京城这家又是总店,怕是丢失的银钱不少。
刘青莲摇头,“丢了二百多两吧。”
“嗯?两百多两?”陈澈诧异地转过身子,“那这案子确实妖邪了,进了金山银山里只拿了二百多两?怕是内鬼想浑水摸鱼吧。”
“哎,你听我说完。”刘青莲神秘兮兮地举着手指,“妖邪的地方不是银钱,是死法。”
“死法?”陈澈翻了翻卷宗,“有两种伤口,脖子上有砍伤,脸上有匕首的划伤。”
“哎,算了,算了,你听我说,这事儿可复杂了。”刘青莲站起来说道,“快,把你手下也叫进来,一起参详参详。”
陈澈开门恰巧看到白岭和江随洲走过来,招招手把人唤进来。
“行了,你快说吧。”
“哎。”刘青莲说道,“隆泰钱庄你们都知道,他们掌柜沈阿财这个月初六早上被人发现死在钱庄里。”
“每个月初五,京城附近的分号的钱庄都会将铺子里的现银送到总号。沈掌柜当天就会把账簿和现银一起搬到钱庄东南角的小屋里清点核算。因为怕被人潜入偷钱,所以他都是反锁门,屋内只有高处有通风的小窗,人是没法通过的。”
“初六的早上,钱庄的管事老张一直等到辰时也没见掌柜过来心里觉得奇怪,就派小厮去掌柜家问一问。掌柜的娘子,吴娘子听到来意后很是奇怪,因为沈掌柜一夜未归,她以为是钱庄的事情多,丈夫在钱庄做了一夜的活计。”
“隆泰号的老板沈寅立刻觉着不对劲,马上带人去了钱庄后头的小屋,发现门反锁,他们拍门,没人应。因此叫来了几个杂役,用斧子把门劈开了,结果发现沈掌柜已经惨死在小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