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看了他的手条后,开了门带他往里走。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陈澈想起父亲的交代,“四方库不仅有前朝的档册,更收集了大启建国以来各地各部详细档册。”
“既然资料齐全,怎么朝中无人知晓?我在刑部多年也不曾听说过四方库的事情。”
“一来资料浩瀚,检索不易。二来四方库进出需要圣上手书。三来远离城区,一来一回就要一日,路上也无驿站休息。因此查询不易,过程繁琐,去的人也就少了。”
四方库,顾名思义,四四方方一座仓库,里头纵横交隔,没有熟悉的人带路,怕是三天三夜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穿过两道门后,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候在一边,显然是特意等候。
“陈侍郎,在下向小园。您要查的寺院道院的旧档,都是属下负责。”
陈澈点头示意,两人又走了一段路,陈澈心里默默计算着脚步。
向小园一笑,“陈大人,这里守卫森严,你就算知道了账籍在哪里,你一个人也无法进来。”
向小园态度有些傲慢,陈澈也不在意。
他随着向小园走到一处搁架前,“陈侍郎,这里是太和元年到太和十二年的大启所有寺院道观的账籍,不光有各寺院道观里僧人道士的度牒记录,也有寺庙收支账籍。”
陈澈问道,“大启所有寺院道观?那些乡野不知名的道观小庙也有?”
向小园脸色稍稍一变,“只有各地在县衙造册的寺庙道观。”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朝寺庙道观不用缴税,反倒是朝廷年年发放银子贴补,因而各地寺庙道观瞒报的并不多。”
陈澈看向满架的账籍,“朝廷每年给寺院道观发放的银子最终都到了那些香火旺盛的地方,乡野小庙,哪怕在朝廷登记了,也捞不着半点银子,怕是县衙都克扣了。因而不愿意去登记的寺庙道观也不在少数。”
向小园态度谦卑了不少,微微欠身行礼,“早就听闻刑部侍郎陈澈做事细致入微,才干卓绝,踏实稳健,被圣上夸赞,为官员之楷模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又道,“不知道陈大人这次具体要找什么呢?我管理这些账籍八年,反复誊抄,熟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