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岭上前来道:“那是当然。陈侍郎特地交代了,春鸠得带回刑部审讯。”
“带回刑部?”秦沅摇头,“春鸠的身契在我们府上,也算不得良民,你们审讯完了,我们自会处理她。”
李木子看了白岭一眼。
两人倒也不是很熟,可偏偏白岭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有些为难地擦了擦汗,“按律法,这个春鸠确实是府上奴婢,处置不由官府。可秦大人,现在是涉及毒药私卖的大案,你若是不配合,怕是陈侍郎心里不舒坦。”
“前头刘国公家的奴婢私下找大夫开了几剂慢性的毒药,按理自己私下处置也可以,刘国公可是将人送到刑部。这事儿秦大人不知?陛下还嘉奖了。”
秦沅脸色不变,“后院阴私,着实不方便拿到刑部。”
“各位现在就审一审春鸠,录了口供便走吧。其他要配合的地方,秦家自然配合,但人不能提走。”
秦沅一撩衣摆,坐了下来,脸色晦暗,“王管家,把春鸠带上来。”
李木子挑了挑眉毛,朝白岭使了个眼神,稍安勿躁。
春鸠跪在堂下,双手反剪绑在身后。
李木子和白岭看着春鸠,她脸上苍白,没什么表情,额头有些红肿。
李木子让人给她松开绳子,“你说说吧。”
她低垂着头,“毒药是我从南楼街后头的小药铺里抓的。”
李木子把口供录纸放在一边道,“先不说投毒的事情,你先说说你自己,以及你和秦大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春鸠显然怔住了,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是楚州人,我十岁的时候,家里发了大水。我爹娘妹妹都死了。我运气好趴着一块浮木,被冲到了高地,活了下来。”
“听说京城富裕,家家都有吃不完的肉和饭。我就跟着乞讨的队伍,一路走到京城。”
李木子打断道:“原来姓甚名谁?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