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主子长时间盯着画纸对视力不利,浅月不仅送来了温好的汤药,又急忙在屋里多加了两盏灯火。
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内立即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从差事中抬起头,仿佛是累到了极致,江婉清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椅子背上,用手轻轻按揉眉头的位置缓解疲倦感。
“把这些设计稿整理完毕之后,按我的要求找材料,关于打造首饰的手艺人……”
说到这里她略微皱起了眉,似乎是在考虑合适人选的问题。
既然是要做给别人撑门面的东西,成本固然重要,但质量和外观更是不可马虎之处,需要既便宜又不失档次才行。
脑海中飞速运转着符合条件者的名单,终于有个名字浮现。
那位曾经供职于宫中负责金银首饰做工的曾姑姑。
据传她制作出的作品常让嫔妃们为之争相抢夺甚至不惜撕破脸皮争斗到底直到惊动皇帝,却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宫廷。
尽管如此仍旧有不少王侯将相恳求其重操旧业但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前世时江婉清曾有幸拜会过曾氏一次。
虽个性独特但也谈不上难以相处,在那次告别之际更获赠一套极显富贵之气的首饰让人印象尤为深刻。
只可惜后来这份珍贵礼物落入了他人之手成为了谋取权势之物。
回想起那些往事,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江婉清握紧了拳头。
今生今世,她再也不会为别人铺路垫背了。
……
第二天一早,江婉清换了套衣裳,没让浅月跟着自己独自一人出了府。
司琴见到这一幕心生一计,捂着腹部大叫道:“浅月,我肚子疼得厉害,你帮我接着干会儿,我要去茅房一趟。”
话音刚落,她就把手头的事情推给了浅月,迅速跑到茅厕。
确认没人发现之后,又急忙赶到了大夫人那里,还顺便告诉周氏昨日江婉清和浅月出门的事。
“病重成这样还要出门?”
江黛滢眯起双眼,立刻觉得事情不简单。
周氏挥手让她下去后,转向江黛滢吩咐说:“不是教你多跟她走动走动吗?江家好歹是你娘家,哪有人怀孕了还能经常住在娘家的道理?若不早点将罪名栽给她,等肚子大起来再做手脚就不易掩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