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桃花做了半辈子的媳妇,到死也没坐桌上吃过饭——都是吃我们剩下的!”
乔荞推开犏牛,慌忙退出了堂屋。
她懂得牛氏的话意,在这个家里媳妇永远没有地位,只要牛氏活一天,她不会让乔荞有好日子过。
等到牛氏一家吃过饭,盆里就剩下几块碎骨头和汤水,粥也所剩无几,乔荞把剩下的汤水和粥掺在一起,坐在厨房的柴禾上吃起了午饭。
她听着院子中的动静,吃饱喝足了的牛氏要上炕睡觉,小红和小兰去村子里玩,牦牛进了东厢房卷旱烟抽,犏牛听从牛氏的吩咐反锁上了院门,他在院子中劈柴,劈一捆抱到厨房里,再出去劈一捆抱到堂屋里,然后是牦牛的东厢房。
整个牛家就西屋里没有烧着火炉,乔荞觉得牛氏分明是嫌犏牛傻。
干活时有犏牛,烤火取暖却没有他的份。
她洗完锅烧了半锅热水,招呼犏牛过来,让他用木桶提到西厢房里去。
进了西厢房,乔荞在一个洋瓷脸盆里倒了水,准备好好洗个头洗把脸,再这样活下去,简直和猪狗没啥区别。
可惜脸盆破了两个洞在漏水,她从炕上的被子撕了一团棉花将洞堵上,又找了块破布开始擦洗自己。
洗头时用的是碱面粉,她怕脏水流到脖子的伤口上,格外小心翼翼。
洗完头和脸,看桶里的热水还剩下许多,她想洗洗身子,听着院子里犏牛的劈柴声,想了想又收起了念头。
没有梳子,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坐在炕头上看着发黑的被子心里涌来酸楚.......什么时候起,她已习惯了睡在这样肮脏的炕上,习惯了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男人蹂躏自己......
转身扯过被子,三下五除二拆下被面和被里子,乔荞将枕头一并拆下,准备将这些清洗一下。
门却开了。
她以为是犏牛,刚要张口让他去厨房的水缸里舀一桶水来,一抬头却发现是牦牛。
他正盯着自己的脸,目光肆无忌惮,眼神中满是饥渴。
“身子咋不洗洗?”牦牛的脸凑近了她,看她白皙的脖子上包着白布,白布上的血迹斑驳,这婆娘的伤还没长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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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吗?”乔荞不想和他说话却不得不开口。
她警惕地退后一步,再退一步,一直退到了墙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