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深吸口气。
“妈,你下次看见安倩直接扭头就走,别跟她多废话。她这人向来见不得人好!”
“而且,我早就跟安家闹翻了,她是安家人,就是我的仇人!您下次别跟她说话!”
见李玉梅愣愣地看向自己,安念用力点头,强调自己的态度。
“我不喜欢您跟我的仇人说话!妈,你就答应我吧!”
明明知道儿媳妇是在胡搅蛮缠,但是她背后的维护之意,李玉梅心里清楚,只感觉暖洋洋的,之前的忧愁一扫而空,没忍住笑了起来。
“好,妈都答应你。”
李玉梅接过她洗好的碗,放在清水中冲洗,洗了一会儿,又皱眉,疑惑地看向安念。
“念念,我今天看见安倩,她肚子好大,像怀孕了?但是不可能呀,她不是在京城师范大学上学吗?当时考上大学,安家得意了挺久。”
“她被京师大开除了。”
安念将最后一个碗洗完,放进边上的沥水篮,轻描淡写地扔下一颗惊雷。
李玉梅倏地瞪大眼睛:“她怎么会被开除?”
被大学开除啊,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京师大贴出了公告,她是因为期中考试成绩太差被开除的,跟她一起被开除的还有好几个学生。
京师大要求严格,学生入学后也不能懈怠,两次考试成绩不及格就有可能被开除。”
李玉梅有点呆愣:“安家一直说安倩是天才……”
原来都是吹出来的。
她就说嘛,这个安倩之前也没见怎么努力读书。
在县里上中学的时候,李玉梅还曾经好几次在赶集的时候碰见她,和一群男男女女像街溜子似的走来走去。
“唉,她也是运气好,高考竟然超常发挥了。不过运气这种东西捉摸不定的,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努力才行。”
“嗯呢,妈您说得对。来,擦个手。”
安念把边上的干净毛巾递过去,自己拎起沥水篮往厨房走。
这个篮子是于路远做的,上面可以放碗筷,水沥下来正好被最下面那层木头做的盘子接住。
别看只是简单的一个篮子,里面的巧思不少,最底下的盘子是可以抽出来单独倒水的。
这样也方便了安念,她把篮子直接放进橱柜里就完成了。
“妈,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去医院复查。”
“好。”
自从做完手术,李玉梅就没有再跟安念一起睡了。
安念回到主卧,先盘腿修炼了一会儿,又去做了一份卷子。
她是决定要参加高考的人,初高中的书籍早就看完了,现在就用卷子练笔。
各科的卷子,安念都有,来自于各位长辈们的馈赠。
说起来也好玩,自从知道安念想考大学,乔老、翁老、汪主任等人见面都送她几套卷子。
也就是安念性子好,耐得住,要是换成普通的学生,估计看见几位长辈会拔腿就跑。
——
与此同时,刚拿到加班费的于跃进高兴地骑着自行车往河口村赶。
“跃进!小心前面的拐弯!”
坐在后座的是和于跃进同一个运输队的兄弟张诚,眼见着前面就是九十度拐弯了,于跃进的车速一点都不降低,赶忙出声提醒。
“诚子,你就放心吧!稳稳当当地坐着就行!我技术好着呢!”
于跃进吹了声口哨,当作拐弯的铃铛声。
这辆自行车是他们师父的,两徒弟回家借来骑,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质量那是绝对好,唯一的缺陷就是铃铛已经坏了。
一路上,但凡需要用到铃铛,于跃进就用口哨代替。
“刷~”
自行车稳稳地拐了个弯,进入了河口村的村口小路。
说是进村的路,实际上只有一米多宽,对面只要推个三轮车过来,他们就得让路,把自行车扛田埂上去等着人家过去。
小路的两边都是水田,本来这条路有两三米宽,随着水田的“侵蚀”渐渐地就变窄了。
这河口村人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好像从来没有把“要想富、先修路”放在心上过,从这一点来看,他们村比不上六安村富裕也很正常。
“好了,你把车子骑走吧,我自己走去岳母家就行。”
陈家和张家在村子两头,但是相对来说,陈家的距离要稍微近一些,所以于跃进直接跳下车,把自行车让给了张诚。
张诚也不跟他客气,扶住车把,嘱咐道。
“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在这里碰面啊!你可别迟到了!”
“放心吧!”
于跃进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大步朝前跑去。
年轻人体力好,开了一天的车,于跃进依旧精神饱满,走着走着还哼起了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