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世上最厉害的远非武功!”
冲虚捋须点头道:“不错,你二人争斗必然万众瞩目,嵩山为其主场,他若败了,嵩山一派除名,难保他不行此事!
若在地下提前埋上火药,岂不让我们齐升大罗天!”
方证白须飘拂,合十道:“卓大侠放心,今日之后我与冲虚道友派出二十名师弟,他们都是武林中的一流人物。
潜伏嵩山打探动向,让他的阴谋手段,玩不出来!”
卓凌风心下一凛,心想:“好大的手笔,一次就能派出二十名一流高手!”
说到:“那就劳烦二位了!”
冲虚笑道:“卓兄弟不要觉得我们势力大,可是魔教的高手比我们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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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光明使者,护法长老都是当世一流高手,有些旗主坛主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还有那三山五岳的奇人异士,左道之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我正道武林面对魔教不占优势!”
卓凌风点头道:“不错,这个我有所了解!”
方证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为魔教势力太大,若是群斗我们不占优势不说,还会造成武林浩劫,血流成河,这并非我等出家之人所当为。
可若是单打独斗,别人还则罢了,那东方不败,我正道武林估计无人能敌!”
冲虚道人道:“这就是我们想要与卓大侠商讨的!”
卓凌风笑道:“不用商谈,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我自会找个时机邀斗于他!”。
他说的平淡,内心却有些不舒服。
因为他一身武功,的确有心去斗东方不败,可是不想被人架着上,但现在明显就是这样了。
只是他对二人将要说些什么,很是憧憬。
方证与冲虚一对视,冲虚说道:“卓大侠壮志可嘉,但你现在估计胜不得东方不败,绝不可贸然行事!”
这句倒让卓凌风心里舒服了,不由眉头一挑:“哦?”
方证反问道:“卓大侠可知《葵花宝典》?”
卓凌风微一颔首:“有所耳闻!
听说辗转之下,落在了魔教手中,我与恩师猜测,东方不败可能已修成此功。”
方证吐了一口长气,说道:“我与冲虚道友也有此想法,所以劝你不要贸然挑战!
卓大侠出身名门,武林史实自非无知之人所能比,估计葵花宝典之详实,无须老衲多说了吧?”
卓凌风笑道:“这太宽泛了,有的我也不好说。只是听我恩师曾说,葵花宝典的出现,本就是一场大阴谋,现在的武林格局几乎都是从它出现在江湖中慢慢改变形成的。”
这话一出,饶以方证与冲虚的定力,脸色也是齐齐一变,方证更是将手中念珠拨个不停,显然内心震荡很大。
卓凌风也不催促,摸出腰间葫芦喝了一口酒。他与少林武当虽有合作之心,但他也要知道二人在自己面前能交多少底,否则他也只会虚与委蛇。
如此沉重的话题,也让三人略显疲惫,
这时在雨后初晨的清风阵阵吹拂之下,三人衣袖猎猎作响,精神也是为之一爽。
冲虚向方证瞧了一眼,道:“方丈大师,卓老弟与其恩师都是明白人,你还是详细解说一番吧,否则卓老弟不会与我们交心,以为我们心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阴谋呢。”
卓凌风笑道:“言重了,只是有些事我都知道,二位不与我推心置腹的谈一谈,我的确有些不把准。”
方证微一颔首,抬头看向天空的悠悠白云,说道:“这《葵花宝典》的确与我少林大有关联。事涉泉州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与嵩山本寺方丈。
而且此事其中曲折甚多,有些话老衲不便明言,毕竟涉及前辈高僧清誉,卓老弟心中清楚便可!
毕竟你也说了,全真也好,我少林武当也罢,虽看似都是佛道两家之魁首,奈何都有不肖门徒。
他们虽无独霸武林之野心,却也堪不破心中的‘名利’二字,奈何酿成大祸,致有今日之局面。
红叶禅师圆寂之前,有遗书写给嵩山本寺方丈,信中多有悔恨,本寺方丈亦是如此。
老衲从先辈所留典籍中知晓这段隐秘,就立志为我少林挽回过错,也还天下武林一个太平!”
冲虚道人也点头道:“不错,关于这事,我武当也是深受其害,现在三丰祖师的真武剑与他老人家亲笔手书的太极拳经都在魔教黑木崖呢!”
卓凌风见二人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是有些出乎所料。
他深知两人在原轨迹中对令狐冲的说法,全是哄傻小子似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将令狐冲一刻侠义之心,挑的恨不得拔剑干掉左冷禅。又将岳不群的真面目戳的面目全非,他们少林寺俨然一个被偷书的受害者,哪有丝毫罪魁的意思。
试问,一本明知厉害的武功秘籍,怎么藏的,就被两个做客之人给偷看了,还有时间一人记一半!
最可笑的是,两人都回华山了,红叶禅师事后却发现他们偷看了,又让自家弟子上华山劝阻不可修习!
这弟子还给他们解释了,然后华山派就此分裂了。
更甚者……
念及此处,卓凌风说道:“听说当年林远图以辟邪剑法名震江湖后,魔教十长老攻打华山派夺走了葵花宝典,而后又夜袭武当山,才抢走了两件重要宝物,这些事前后分明,很难不让人为之怀疑啊!”
方证黯然摇头,心中酸楚无限。
冲虚很是扼腕道:“卓大侠所说不错,我武当数十年来,送了不少性命在黑木崖,也没夺回来。只是这都是前辈所行之事,你我都未出生,属实无可奈何!”
言下大是惆怅。
正值几人思绪纷乱之时,一道浑厚有劲的苍老声音从山下传了上了:“卓大侠,老衲方生,华山剑宗封老师想要上山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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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凌风眉头微蹙,他将封不平丛不弃二人放走,又交代了一句“东崖下接应我”,原本是想着最后实在不能行,就从东崖光滑的崖面上直接溜下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若是运气好,有封、丛二人相助,未始不能寻一条活路下来。
但这一切从身中毒针,到少林到来都给改变了。
可封不平此时求见自己,恐怕觉得与自己攀上交情了,沉吟一番,对方证说道:“劳烦大师,告诉方生大师,让封不平在山下等我!”
卓凌风伤势未复,强行传音,落在高手耳朵里都能听出他后劲不足,所以他不愿意自曝其短,方证、冲虚都懂,自然无人认为他是再拿架子。
只是冲虚另有所想,说道:“封不平乃是剑宗,恐怕是想入主华山,想要你去为他站台,岳先生外圆内方,对华山道统看的极重,你若强行插手,恐怕会对你名声有损!”
卓凌风笑道:“大师,尽管传言,我自有主张!”
冲虚也不再劝。
方证提气缓缓说道:“卓大侠有言,请封老师山下等候,待他忙完,自会有交代!”他声音并不甚响,缓缓说来,却送得极远,山下自能收到。
卓凌风笑道:“我听我师父讲,这华山剑气二宗之始是岳肃蔡子峰,原因也是葵花宝典,却不知是真是假。”
方证面皮一抽,他乃佛门高手,定力原较一般高手深得多,此时却是五内俱热。
因为他确定了,卓凌风与他师父真的什么都知道,没有丝毫虚假。
卓凌风就是故意点一点方证、冲虚。
想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合作,但不要拿我当傻小子哄就够。
卓凌风见二人表情不够自然,觉得火候够了,转移话题道:“我上华山,不是为封不平他们争夺掌门之位,只是去拜访一位华山派耆老,刚好让他们带个路。”
方证须臾间已神态回复,缓声道:“华山派耆老?莫非是风清扬老前辈?”
卓凌风点头道:“不错!”
冲虚讶然道:“风老前辈仍在人间?”
卓凌风幽幽道:“他在人间与不在人间又有何区别?
只是我师父临下山前,让我去趟华山,向他请教几个问题!”
方证、冲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卓凌风的师父究竟是何等人物,这语气俨然风清扬就是他朋友一样。
方证点点头道:“风老前辈于我少林有恩,得知他尚在人间,真是一件大好事!”
冲虚却是叹道:“可惜了,一场剑气之争,气宗不择手段,让这世上少了一位高人!”
言念及此,方体味到名利枷锁之意。
方证也懂他的意思。
风清扬当日威望何等尊崇,却因儿女之情被人骗离华山,致使剑宗败逃,华山分裂。
而那个与他成亲的女子竟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江湖人物,在儿女之事上,若是栽了跟头都为人所不齿,更何况是个妓女!
此事于他名声大有玷污,大惹世人物议。
这也是气宗的狠辣之处,只此一事,就让风清扬一代剑中王者,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所以二十五年过去了,江湖上不闻其名。
倘若风清扬只是个闲人,他那点事有谁会去关注,又何须退隐江湖,没脸见人?
卓凌风更是深知这一点,风清扬不见华山派的人,其实是恨华山派的人,恨气宗用卑鄙手段毁了他的一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