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生说完,靳子跃怔了半晌。
他的字句,像茫然黑夜里横穿而过的明灯,晃得旅人失神。
傅寻也有些错愕。
唯有在场几人,面罩之下见不到神情,静静地等候文凤生继续说下去。
“先说说你最感兴趣的吧。”
文凤生抱着膀子,说:“首先是靳大哥的下落。”
“几年前,定军山一役,我们以为所有人都丧生了。”
“这件事追查的人都说是一场意外,以为大坍缩之下无人生还。”
靳子跃还没有详细听说当年定军山之役,只知道当时为了围剿异鬼,对方濒死之际,用了空间坍缩,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直到今天,他才再次听闻老靳的消息。
“实际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这。”
“我们对空间坍缩理解有限,只知道是极其危险的能力,空间紊乱,人一进去基本身形就四分五裂,鲜有生还的例子。
“而靳大哥和当时其他围剿的人,本来应该随着坍缩空间的消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文凤生感慨般地笑笑。
“世界上每年都会很多奇奇怪怪的现象,遍布全球。”
“其中一个,是无人的歌声。
“西伯利亚山脉群附近,当地的人反馈说偶尔听到男人唱歌,又见不到人,但是因为地处偏远,语种也不同,所以没人在意;
“不久之后,西半球的巴伦支海延岸,17区休伦湖附近,全球范围,整个北回归线附近沿岸,附近的渔户,偶尔都能听到这种华人男子轻哼的歌声。”
“声音不大,也存不了多久,几乎风过之后就消失了。”
“这件事一度被当做灵异怪谈,说是有个9区的男人客死异乡,冤魂回不到家的路,才一直在附近飘荡。”
“直到后来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才开始搜集调查异象。”
“正巧有个华裔驭命者在17区,他察觉到这股异象伴随着命辞的能量。”
“而这个命辞——”
文凤生看向靳子跃。
靳子跃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生硬。
“正是。”
……
傅寻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靳子跃。
靳子跃已经恢复面无表情,对文凤生点头示意他继续。
“歌声的内容多种多样,但依稀可以听出是李宗盛的歌,比如、之类。”
“以及……偶尔的自述……”
文凤生取出手机,点开录音。
“呼——呼——”
风声传来,夹杂着微弱的人语:
“我是……来,我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