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蓓很想埋怨说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还没主动说走,就开始赶人了。
但是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谁叫自己欠他太多呢。
一起上车,徐建军看齐蓓撇着嘴,敢怒不敢言的可爱样子,笑着调侃道。
“怎么,还生我气不成?不顾及你感受、什么都让着你,是没把你当外人,什么时候想来家里玩儿,随时欢迎,但是过年这几天要多陪陪你爸妈和弟弟。”
“哪有,我可不敢生徐哥哥你的气。”
齐蓓说完,像是记起什么重要的事儿,在自己棉衣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儿,掏出一对用毛线织成的手套,大拇指有单独指套,剩余四根手指是一体的那种。
“我闲着没事儿织的,爸爸妈妈跟你每人一对,连小仓姐姐都没份儿。”
徐建军顺手接过,戴上之后,发现上面还有齐蓓身上余温,织工虽然不敢恭维,但是这份心意却不容亵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戴着挺暖和的,开车摸方向盘都没有那么冻手了。”
“那当然,我买最贵的毛线,既保暖还软和,嘻嘻,老齐收到这个的时候,笑的跟大傻子一样,他说上次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还是他跟我妈妈谈对象的时候。”
“贴心小棉袄送的贴心手套,我家小莱莱将来要是有你这么乖巧懂事,我也会像老齐一样宁愿当个大傻子。”
自己送的礼物得到正向反馈,徐建军也没有嫌弃那略显拙劣的织工,齐蓓叽叽喳喳跟徐建军分享她偷偷准备礼物的点滴,那开心的样子,才是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无拘无束。
大过年的,不好打扰别人,徐建军本意是送齐蓓到家门口,就直接掉头离开,结果被齐致中生拉硬拽给留了下来。
“过年你这儿应该不少人来拜码头,你把我拉进来算怎么回事啊?”
“早就跟他们定过规矩,我齐致中不屑于搞过节收礼那一套,一开始还有不信邪的,回回被我严词拒绝之后,这两年他们也适应了,没人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刻当那个不速之客。”
对于官员的基本操守,徐建军自然不会赘言,他已经跳出了那个体系,就没必要再掺和进去。
“我开着车来的,肯定不能喝酒,你这儿应该有好茶叶吧?咱们品茗对弈,也算是一桩雅事。”
等齐蓓跟她妈妈进里屋,只有两人的时候,徐建军忍不住问道。
“看嫂子精神好像不是太好,有没有去检查一下身体?”
他们朝夕相处或许察觉不到,但徐建军刚刚跟任素平打了个照面,却看出她状态跟之前比差远了。
徐建军本来只是善意地提醒一句,没想到一下子捅到齐致中的命门,刚刚还谈笑自若的齐大司长,脸色瞬间变得暗淡起来。
“哎,其实当初怀上齐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检查过了,医生说素平身体弱,勉强硬撑着把孩子生下来,对身体负担太大,我当时都选择放弃了,她却死活非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现在各种并发症一起涌来,身体自然吃不消。”
“有没有去外国检查咨询一下?”
不是徐建军崇洋媚外,这个时候西医技术,国内跟国外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西方国家的研发投入,以及辅助科研手段,都不是国内能够比拟的。
一些疑难杂症,还是国外一些经手过案例的知名医生才有把握,齐蓓当初去小日子做手术,就是这种情况。
“生完齐欢没多久,我就带她出去检查过,那是我少有的利用职务之便,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她不是得了某一种特定病例,克服之后就万事大吉,而是整个身体机能都受到了重创,那些老外也没办法,现在都是用中医的法子在调理。”
“小徐,我没拿你当外人,才告诉你这些,但是小蓓还什么都不清楚,我们希望能瞒的一时是一时,你也别跟她说这些。”
本来兴致勃勃准备边喝茶边下棋,结果以这样沉重的话题起头,两个人接下来的对弈也显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