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候,却听远处传来一道清朗之声,道:“爽口物多终作疾,快心事过必为殃,道友何喜之早也?”
话音落下,一道令人心悸的青芒直逼而来,连浔脸色一变,道:“何人在此?我乃连浔,快请住手!”那青芒却不闻不问,在半空微微一震,化作三道,若流电飞光,眨眼间已至他三丈之外。
连浔目露惊恐之色,但他此刻经脉俱被秘术损坏,气海更是一片枯竭,只能眼睁睁看着法剑飞至。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道墨色遁光划破虚空,一位白发绯袍的中年修士显化而出,他单手一抓,将三道青芒捉拿在手,冷哼一声,便捏碎而去,纷纷青屑洒落在地。
中年修士目光看去,道:“《太乙五相金书》,嘿,你是道朴宗弟子?”
张显心中一凛,此人竟一眼看出他出自道朴宗,点出了他的跟脚来历,而且修为境界他浑然看不透,想来便是早先进入阵中的灵威双魔之一了。
刚才他自顾观览殿中玉简,忽然察觉到灵能涌动,似是某一物自沉眠中醒转过来,接着殿中禁制也随之自发解开,他一路来此,发现有一魔修身负重伤,想到此番目的,他便先下手而欲除之。
连浔大喜过望,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上前拜道:“父亲大人。”这绯袍修士便是灵威双魔之一的连云生,亦是连浔之父。
连云生微微一笑,上前看了看连浔伤势,道:“我儿莫慌,为父在此,何人敢伤你?”又沉吟一二,对张显道:“虽说你出自道朴宗,但敢加害我儿,还知道了这处地宫,却也留不得你。”
说完,他眼神一寒,对身后几人挥了挥手,道:“杀了吧。”
张显知晓此人误以为是自家打伤了连浔,但他却不愿解释,道魔两家本来就势同水火,如今自己撞上了这人,只能说时运不济。
几名红袍修士狞笑一声,身躯一晃,便挡在了张显面前,其中一人修为最高,已到灵真境中期,他并未动手,而是笑道:“我早就听说大派弟子何等不凡,今日我倒要来会一会你。”
张显眉头一挑,在他看来,此人虽说境界尚可,但气机斑杂,根基虚浮,显然不曾修有上乘法门,估摸着是奴仆一类,至于其身后的两名灵真境初期修士,更难入得他的法眼。
那人见张显并不答话,脸上一阵挂不住,不由得气急败坏,冷喝道:“受死!”
他从口鼻之中喷出一道浊气,在空中盘旋若舞,黄光闪闪,竟是想结出一个法术,而那两名灵真境初期的修士则往后一退,亮出两把飞剑,剑光熙动,齐向张显斩去。
张显心念急转,面前三人不过臭鱼烂虾罢了,如何从金丹真人手中逃过一劫才是最为急切之事。
他往殿门口急速后退,似是被飞剑攻势所摄。那两人见此,心中一喜,俱是使足了法力,誓要一击必杀。
张显环视四顾,发现连云生正在为连浔疗养伤势似无心顾及此处,不再隐藏实力,口中一声大喝,轰轰如潮,清气波荡,那两柄飞剑竟似风中落叶般摇摆不定起来。
那两人心下大骇,如此浩荡法力,决然非是自家能够阻挡,顿时心生退意,可是突然间,面前一道青芒袭来,只听“嚓嚓”两声,两颗头颅便落在了脚下,两口飞剑失了灵机,直接跌落在地。
这一切不过几个呼吸,那灵真境中期修士的法术尚未结成,此刻眼见张显像杀鸡一样连杀两个灵真境修士,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哪里敢再战,转身便往后退去。
连云生似若有所觉,目光向此处投来,摇头叹道:“果真是年轻有为,不过到此为止吧。”至于死去的两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他把袖袍一荡,刹那之间,便有风雷激荡狂涌而来。
张显心头一寒,只觉四面八方都有一股巨力压上身躯,他立时察觉到,此一击是最为纯粹的法力攻袭,没什么花俏,可对方道行高他太多,非是自己可以硬挡,他毫不迟疑拿动法诀,全力运转玄功,身化剑光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