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少元沉吟片刻,道:“不管如何,都需小心行事。不过,既然灵威双魔都已进去里间,想来没有太大危险。”
几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心动之意。毕竟前贤遗府,往往代表着莫大机遇,后人修道,想要脱颖而出,争得上游,单靠勇往直前的道心与魄力是不够的,还需各种机缘造化,汲取前人遗留下的各种精华,才有望攀登更高境界,求得无上功果。
瞥见众人神色,晋少元心中轻笑,大袖一挥,收起宝镜,随即掐动法诀,道:“各位小心了。”话音一落,周身紫霞便如云水般卷住几人,化作长虹,直直飞向洞穴之中。
几个呼吸后,张显等人睁开眼来,发觉自家已至一处峭壁高台之上,底下宽广深邃,遥闻有暗河奔流之声,面前一道数丈高许的石门屹立,古朴精美,依稀可见上面刻画着一道道人影,或执斧拿钺,或捧灯奉盏,尽皆躬身垂首,朝拜着正中一道伟岸身形。
裴元正皱眉道:“看形制,非是出自我辈修道人之手。”
云晓山道:“这无甚奇怪。上古之时,炼气士之中多有偶像崇拜,诸派祖师未临此界时,不少人更将强大的炼气士视作神明,或许此间主人便保留了这种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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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正摇了摇头,道:“这规制造型虽说古拙,但却不曾有那种岁月沉淀的味道,且若真要如你所言,这洞府主人之来头恐怕不小。”
晋少元静静听着众人讨论而一语不发,不过眼中却异色连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张显这时一抬头,目光凝重,接着道:“诸位可曾感应到了么?”
众人得他提醒,微微一愣,接着纷纷闭目凝神,片刻后,云怀山才沉声道:“这石门不知以何物铸成,除非睁眼去看,否则感应不到任何存在痕迹,着实奇异。”
原来这道石门在你睁眼看时就好端端立在那处,但若闭眼以神念感应,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冰冷石壁亘立。
晋少元心头震动,眼中有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凭他修为及磅礴神识,也是观察许久方才发现这道石门的异常,不曾想张显竟竟能这么快察觉到,实乃心细如发。
众人心头惊疑,纷纷看向晋少元,他想了一想,拿出一道阵盘,随即着手推演起来,半响之后,道:“有了。”
他运起法力,在阵盘之上连点数下,听得一声响动,石门左侧数丈外的一块巨石轰然落下,露出一个一摸一样的大门来,里间有阵阵灵光射出,只是好似昙花一现,只一瞬之后,便又隐没。做完这些,他笑道:
“这门有些特殊之处,非是原本所在,乃真实门户映照在此,只不过手段精妙,难以堪破罢了。”
晋少元轻“唔”一声,又拿出一盏宝灯,起诀一祭,顷刻化作千百个,齐齐往里飞去,于是里间又是亮起。
见无异常发生,他道:“当无什么危险,可以入内了。”此地以他功行最高,众人自是信服他的判断,便随着他一起往里间走去。
张显一跨而入,突觉一股压力扑面而至,似是要把他压了回去,忙将宝光撑起,只是这压力越发沉浊,几息之间,他身上几乎如同挂了一块千斤巨石。
这番变故突如其来,没有丝毫征兆,来不及多想,他沉喝一声,周身剑光涌动,撕空裂气,终是抵御住了。此刻他才打量起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仅有自家立在一间空旷宫殿之中,来时洞门也消失不见。
张显心中微沉,但他久经阵仗,倒不曾有多少惊慌,稍稍盘算一番,便明白自家刚才穿过石门时定是遭遇到了什么禁制阵法了,恐怕众人与他遭遇一般无二,此刻都被转挪到了不同的位置。
再三确定此地不再有危险之后,他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宫殿来。只见顶上一盏盏华美龙灯,个个口含玉珠,盘旋绕梁,做夭矫腾飞之状,殿中光华就是自上放出,只是不知已过去了多久,表面看去完好,实则内里已化尘屑,稍作触碰便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