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张显气机外显,灵华灿灿,在他眼中分明是刚刚破开玄关壁垒的灵真境修士,看他托身风雨,遥然举步,驾雾驭空而来,怎么也不像是入道不过四五载之人。
张显不知其人所想,拱手歉然一礼,道:“弟子心神快哉,忘了此间规矩,还乞恕罪。”
燕风微一沉吟,道:“既是初犯,便饶你一次,万万不可有下次,若是外人见到,却是与院中名声不利。”
张显玲珑心肠,立马便知,这是在提点与他。山门之中世家众多,此辈尤重礼仪规矩,若他稍有瑕疵,怕是有碍他师尊董真人之名。
他对此虽嗤之以鼻,但毕竟有碍自家师尊,便正色拱手,谢道:“谨记真人所言,必不敢忘。”
燕风见张显了然其意,微微一笑,道:“你且自去吧。”
经此一事,他便原路回转洞府。
片刻过后,他来到水边渡口,正欲敲响金钟,水中波澜自起,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头唤作敖鼋的老龟。
张显轻笑一声,开口道:“敖道友,又见面了。”
老龟大嘴开合,苍老之音缓缓传出,道:“每晚我都在吞吸月华,刚见真人意图归返,特来相见。”
张显抬头一看,天高云淡,明月如霜,丝丝月华洒在巨大龟背之上,荧荧有光,素月分辉,明河共影,端的是玄妙非常。
打个稽首,言道:“却是要拜托道友了。”
敖鼋连道不敢,张显脚步一迈,便上的龟背。
不到片刻,敖鼋已将张显送渡到三阳岛上,望见张显飘飘然回到洞府,他心中却是泛起了阵阵惊涛。
在他感知下,数个时辰不见,张显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股炙热之意,犹如金阳伏藏,分明是体内蕴有某种至阳真火的表现。
每名丹师俱是要吞吸外火,用以炼制丹药,未曾想一日之内,张显便吸纳成功。
而且所吞之火至阳至刚,稍稍感念便知不是凡物。不论是找寻搜集,还是成功吸纳,其间耗费定是海量。
想到此处,他心下一阵狂喜。如此看来,董真人定然是将此人当作衣钵传人对待,自己若结好此人,说不得百载内便能得那灵丹。
只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得找一个适当时机才好。想到这里,他眼中精光闪闪,不多时便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