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神色不变,几个迈步间与漫天血海拉开距离,青霜轻举,随手挥处几道剑气,斩掉延伸过来的血色爪牙。
神色一凝,一跃而起,挥剑斩向那轮红日之中若隐若现的赤红神像。
见此番言语未曾动摇其心,反而激发了张显的决绝之意。黄化心中一沉,也不再言语,默念道诀,那道神像越发真实起来。
张显已是明白过来,此地到底是他自身识海所在,黄化只是外来夺舍之人。天时地利已占其二,他所缺乏的,只不过是真灵神魂运使之术。
念头越发坚定,手中宝剑铮铮作响,青光外放,剑气纵横,几招普普通通的《正源剑经》,居然让那威势煊赫的神像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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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化也非是坐以待毙,诸多法诀道术使出,却被青霜剑一一斩落,颇有几分一剑破万法之势。
明白了此间奥妙,攻守之势瞬间逆转。一招一式,耦合天成,道道剑光越发明亮,最后化成一片,宛如天河倒挂,剑锋轻点,好似粒粒星辰。
正可谓:去来疏忽,实得造化之机;隐显微芒,吻合乾坤之妙。
张显徜徉于剑法玄妙之中,黄化却是越发心寒,这轮大日便是他神魂真灵所化,如今却被一剑接一剑的撕裂开来。
待到这轮大日被斩杀殆尽,他也会彻底消散于世间。
难以忍受的疼痛,加上即将消散的恐惧,终于让他仍不住大声尖啸道:“够了,够了,住手,住手”。
闻声止剑,张显四下一观,却发现漫天血海已是消散一空,清浊自分,幽明已辨,自己也神清气爽,丝毫没有那种浮躁压抑之感。
心中隐隐所悟,黄化在他识海之中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但在识海之中,心神微微一点变化便能影响自身,恐惧、怀疑、不敌等念头一旦生出,便会被不断放大,气势衰落,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
唯有决绝一意,向死而生,才能正本清源,攘除外气,或可有生还可能。
张显倒持青霜,看向那团早已暗淡破溃的红芒,淡淡开口道:“不知尊驾还有何话要说”?
红芒闪烁不定,沉默好一会儿,开口道:“小友果然神通广大、道术了得,此间冒犯,实属在下不该。我修道数百载,也算是见多识广,诸多冲关窍门、各宗隐秘,乃至神通道诀,愿奉与道友,以乞活命”。
语气不温不燥,慢条斯理,丝毫不见刚才那般惊慌失措。
张显心下暗惊,这厮如此淡定,莫非还有什么保命手段不成?
转念一想,便熄了此番念头,若有招数,早在刚才就已经使出。
至于其所谓的什么‘玄功神通、宗门隐秘‘,张显是断然不信的。
心中冷笑,此獠果真狡诈非常,到了此番境地,居然还想着以利相诱于他。
脸上却露出了心动之色,目光微闪,沉声问道:“哦?那就要看看尊驾所知晓的,是不是在下有想要的了,不知尊驾是何来历”?
见状,黄化心下一喜,急忙答道:“在下黄化,原本是……”。
黄化一五一十的将此中经过俱是如实说出,末了,叹道:“我也是运道不好,居然碰上那罗教妖女”。
张显心中一沉,没曾想这罗教才是藏在帷幕后的影子。接着看向黄化,缓缓道:“我再问你一事,长春观观主林来春,是否为尊驾所害”?
红芒闪烁几下,黄化缓缓开口,道:“非是在下出手,是孔甲,是孔甲让我给他炼制天芒神针,说是要对付一位道人。在下不知那是道友同门…”。
张显追问几句,得知那天芒神针,是降真宗独门秘宝。随之开口问道:“阁下如此行为,就不怕给降真宗招惹麻烦吗”?
红芒停顿下来,黄化恨声道:“哼哼,降真宗…”。
张显无意了解其人有怎样过往,只需知道此人的行为,非是降真宗授意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