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小心翼翼地收好丹药,将张显的一番叮嘱熟记于心。
接着一拍额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只顾着与先生叙话,却是忘了今朝正事。美酒既已备好,不如小酌几杯”?
“此次进宫,时间急迫,贫道也需再作一番准备,就不再叨扰王爷了”。张显婉言谢绝了对方好意。他已暗暗下定决心,此项任务务必妥善完成。
福王一脸惋惜之色,道:“如此,小王也就不再强留。稍后我便安排进宫事宜,一有消息,立马告知先生”。
哪怕是皇帝手足兄弟,一旦封王开府,想要再入宫面圣,也要提前上告宗正寺,由其奏告,求得皇帝允许方可。
两人再言说了几句,张显便起身告辞。
张显刚出庭院,管家李旦便连忙上前,他是家生子,自小跟随福王,又常年做迎客往来之事,察言观色乃看家本领,自是一眼看出福王对张显等人异常重视。
“先生有礼,有事尽可开口吩咐”。李旦恭敬一礼,轻声开口。
张显脚步一顿,认出此人便是刚才那领路之人。自己正好要前往白静虚之住所,王府戒备森严,他又不欲张扬,有此人带路,或可省去些许麻烦。
轻轻颔首,轻声问道:“你可知白静虚白太傅所居何处”?
听见张显直言白静虚之名讳,李旦脸色越发恭敬,道:“白太傅身体好转后,王爷便将其安置在福临院,那处景致优美,十分适合静养身体”。
张显心下讶然,面色不露分毫,淡声道:“如此,便劳烦你领我前往”。
李旦未有犹豫,连忙答道:“不敢不敢,还请先生移步相随”。
一路穿廊过殿,经过几处哨岗,终于来到一处幽深院落。
院中假山叠翠,池水澄清,奇花绽锦绣,嫩柳舞金丝,过道旁更摆有几口荷花泥缸,微风袭来,清香阵阵。
张显不禁有些新奇,此番景色布置,真可谓立意深远、颇得几分自然真韵。
行至院中,李旦躬身一礼,道:“此地便是白太傅居所,若无他事,请容在下告退”。
张显拱了拱手,道:“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