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姿白发生,木叶啼风雨。
灯青兰膏歇,落照飞蛾舞。
“海王!”
鲛人老祖擦了擦青峰嘴丫上的白沫,又掐住他的人中,开始渡送灵力,就差嘴对着嘴再帮他喘上一口大气,这才好不容易唤醒青峰。
一股急火,险些休克!
青峰也是无语,拱手作别,再听这老匹夫嘚吧下去,自己早晚得断气。
“就这么走了?”鲛人老祖双眸一眯。
“就算小爷做你女婿,也得让我先回人族见见亲人不是!”
“我们已经打听,你已没什么亲人。”
“没亲人……”
青峰迈出大门的小腿悬在空中,踟蹰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没错,或许韵儿、万师尊和圣山众老小算不上什么亲人,但那种情却已经扎根在自己心底最深处,无法忘怀,刻骨铭心。
“鲛王!”
这时,门外有银鱼来报,鲛人老祖向这位招手,银鱼上前轻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鲛人老祖表情逐渐变得丰富,拍了拍青峰肩膀头。
“眼下之事急需海王处理。”
“啥!”
青峰来不及多问,便被这老匹夫一把拎起,丢进了门前涌出的一个小旋涡,不见了踪影。
……
视线一模糊,恍惚间,青峰己立于云端,俯身望去,但见一黑、一白两条大鱼腹部有几座索桥。那之前被自己弄塌的桥不知被何人修复,但小风一刮,还是感觉随时都可能坍塌。
桥北乃人族苍梧城,桥南为海族云栖城,好像人、海两族从古至今就不希望有什么交流,这几座破桥也是形同虚设。
鲛人老祖长尾一甩,卷起青峰落在桥南。青峰眨巴眨巴眼,望着对面城墙上一席青衫的背影,出于本能,瑟瑟发抖。
“四号!”
没错,倘若今儿再被这四号损上几句,估计自己真要吐血,青峰缓缓后退,这才看见靠在桥边石头上老树和贼乌乌二位。
老树此刻没空搭理青峰,舔了舔自己干瘪的嘴唇,肚子和眼珠子都溜圆,伸手指向那四号,又缓缓放下,实在是无力开口。
贼乌乌则更狼狈,八条腿抱住脑袋只漏出两只大眼珠子,不敢直视那四号一眼。于是只好瞟向老树,满脑袋的失望,这好不容易找来个帮手,不成想却被骂得更惨。
“又来了……有种!”
四号缓缓转头,只给青峰一个侧脸,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难道你没种?”
青峰险些气炸了肺,不准备再忍,刚要反唇相讥,却被鲛人老祖一尾巴按住,这老匹夫向四号拱手,看他表情,对四号也是忌惮不已。
“古道子!今天可是海、人两族联谊之日,请您嘴下留点德……”
“好。”
那被称为古道子的四号淡然一笑,缓缓扭过头去,手中折扇“砰”的撑开,紧接着,就他脚下城门也“轰隆隆”敞开,行出一队人马。
刀枪似麦穗,剑戟若麻林!
数百银甲士兵推着辆沉重的辇车,“呼啦啦”涌出城门。
那士兵动作整齐划一,但表情却有些木讷,仔细一瞧,士兵哪是什么真人,脑袋都是木头雕刻而成,有的木头上还抽出几颗嫩芽,老树逢春,似乎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