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昌本是傅老榕选好的棋子,其人有相当的人脉关系,又具备一定的能量,确实能承担的起门面。
谁晓得这家伙去港岛后直接拿英军服务团的人祭旗,顺势便抽身上岸,不愧是搞地下情报工作的。
“平了水火公司。”
傅老榕平静说道:“攘外必先安内,赶走贺新那番鬼。”
高要在濠江的布局很简单,原来白饭鱼在这边置的业,其通过黎宛华在这边买的地。
除此之外,便是隐在暗处的公关部,以及在酒店中当值的四海安保。
而社会关系这块,无非也就是黎家、贺贤、贺新。
在这其中,哪怕黎家的掌门人黎登身体健康状况急剧而下,傅老榕不能也不敢对他动手。
至于贺贤,其名义上是为傅家工作,实际上其在濠江被称为外交大臣、救火队长。
除了财力上还无法跟傅家相提并论外,其在社会影响力上并不在傅家之下。
傅老榕哪里会在这等要紧关头惹恼贺贤?
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幸好贺贤刚刚当选刮民党港澳总支部全国党代表兼濠江支部副主席,正跟刮民党打的火热,时不时便要去广府。
傅老榕相信这个滑头鬼一定会两不相帮。
看来看去,也就是贺新这个显眼包最适合被自己祭旗了。
“真他妈的。”
傅老榕说的都有点头疼,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站出来抗这支倒高的大旗!
问题是,高某人的身份、地位、势力都摆在那里。
两江之地,除了自己外,实在是没有他人能够站出来挑这根大旗的了。
“梁昌啊梁昌…”
傅老榕面皮连抖三下:“关键时刻你竟然抽身事外。”
付三忽然问道:“老爷,高家在濠江颇有点产业。”
小主,
“痴线。”
傅老榕说道:“我们傅家在香江的产业更多!”
濠江的大亨在赚到钱后必然会在香江置业,一来是为了享受,二来则是给自己搞一条退路。
因为这两地法律不同,更加没有什么引渡的条款。
傅老榕做的赌业,到处都是仇家,在赚到钱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跟高可宁一起去香江置业。
十几年来,傅家在香江可是搞了不少产业的。
他哪里敢搞高要在濠江的物业?
也就是贺新这二鬼子最好欺负啦。
“你出面帮我邀请三山五岳的朋友。”
濠江自然也是有三合会的,不过其本质跟香江的三合会完全不一样。
比如说香江的三合会主要是出于互助的目的,一开始是为了帮街坊们讨口饭吃,不被别人欺负,其后也多襄助革命,是为会党。
而濠江就不一样了,其本质就是黑社会,极恶之本性,这跟濠江本身的性质有极大的关系。
19世纪中后期,濠江成为葡府鸦片贸易和贩卖人口活动的中转站。,在鸦片的装卸、搬运、包装存库、转手等方面,需要雇用大批华人苦力。
为了争夺这些就业机会,苦力之间时常发生冲突。
当时一个叫林阿发的便组织了一个名为“友联”的团体,这个组织秉承西人的意旨,专门控制和剥削苦力。
由于有洋人雇主作后台,加入者工作可获保障,但加入者需要交纳工资的10%作为会费,不入会者工作得不到保障。
其后,另一个得到洋人撑腰的陈光也效仿友联的做法,建立了“友乐馆”。
再往后,这些三合会还兼做猪仔馆,专门卖华人去海外。
再到战争时期,因葡府宣布中立,濠江成为避风港,三教九流纷纷汇聚,这里的三合会便越加复杂。
发展到现在,已不下十几家堂口,那真是红花、白藕、青荷叶,什么性质的帮会都有。
若是再算上那些大天二、花木兰、死不了,那真是六国大封相。
这些势力在濠江包娼庇赌,无所不为。
当然了,濠江太小,这些帮会能吃饭的地方也就是码头、妓院、赌场、走私、毒品等。
偏偏这些基本都在傅老榕的掌握之中。
“听说高博士在港九搞了个广府工人自助会。”
傅老榕一听这玩意就晓得高要准备搞什么鬼,所以他才越加要在高要成大势之前把他给打下去。
否则,傅老榕都怕自己在世的时候,傅家就要仰高某人的鼻息。
他接受不了!
“人家讲团结,我们没道理不讲团结。”
傅老榕漫不经心说道:“现在流行搞团体。”
“我们也搞一个濠江工人自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