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顶尖专家来面诊过,怎么可能一点好转都没有?
老妇人道:“没有,不过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清醒了,把所有钱都捐给村里,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进山去了。”
“自那之后,谁都没有见过他。没人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没人去找吗?”欧阳周景敛眉。
“找他做什么?他自己知道离开,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平时赶又赶不走,只能躲着走,现在他良心发现自己跑了,把他找回来继续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说是这么说着,可老妇人的眼眶却有些红。
欧阳周景抿着唇,没有说话。
一直没走的宋暖终于想起了什么。
杜康涛。
她小时候在杜凡愉的日记里看过一眼,杜凡愉写过这个名字。
像是瞬间抓到什么与母亲有关的线索,她几乎忘记脚还肿着,扔下拐杖,一瘸一拐地跑到老妇人面前,抓着她的手,眼眶猩红,“您知道杜康涛几岁吗?”
老妇人被她吓了一跳。
她犹如枯槁的树枝,皮肉分离,没什么肉,皮松松垮垮的,堆出几层的褶皱,皮肤被晒得黢黑,褶皱处又因为常年没被晒到而泛白。
总之怎么看都是营养不良、饱受生活折磨的农村老人。
眼里的惊恐让她看起来更加弱小。
“你是谁?问这个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你不是认识杜康涛吗?怎么会不知道他多大?”宋暖越说越激动,抓着老妇人的肩膀拼命晃动。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激动。
“暖暖。”欧阳周景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一瞬,但见宋暖没有发觉称呼的不妥,便也当什么都没发生。
拨开她攥着老妇人的手,他将她拉到身边,低声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回去再问我,现在问这些不合适。”
“可是她……”
宋暖指着老妇人。
她已经抱着篓子,仓皇逃走,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宋暖很不解。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欧阳周景把她的拐杖捡回来,搀着她,“先回去,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