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卡里是在废弃的马厩里找到的他们。

晒好的干草、新鲜的粪便、亮却不暖的阳光,便是此时他们的所有。

扎卡里蹲在小山雀面前,“我可以抱抱你么?”他问。

小山雀张开了臂膀,让他抱住自己。

“您不该来的。”分开的时候,小山雀看着扎卡里问,“我的信送到您那里了么?”

“送到了。”

“那您为何还来?扎卡里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此刻最需要您的是艾德·史塔克,结盟到现在已经只差一点点了。”小山雀黑色的眼睛里映着扎卡里安心而松懈的神情。

她信中并不是在求援,“信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与罗纳德拥抱过后,扎卡里向她问。

“血?”

果然。

“……是其他人做的。我们在送信的时候并没有沾上血……这可不好了。”小山雀抿住下唇,“这是调虎离山——扎卡里先生,我们得马上回去——”

“先等等,我给你们治疗。”

“我们的战略意义并不如史塔克,没了史塔克,北境联军很快会分崩离析,南境的联军也会落到他们手里——等等,扎卡里先生,您已经去过了风息堡对吗?这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将您原本打算用来消耗他们的军队用来消耗您——”

小山雀紧咬下唇……

扎卡里再次抱住了她,她将头埋在扎卡里肩膀:“……我要是……早些看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扎卡里拍着她的背,“没人能知道所有事情,我也不能。”未来坍缩也不能,

“我们一生要衡量许多选择,晚餐是用蛋黄酱,还是番茄酱,是去应召村子护卫的佂选,还是接过父亲生锈的锄头,是将迷宫里看到的宝石藏进兜里,还是和伙伴们平分……名誉、地位、财富、生命、更多的生命……我们总要将许多东西置于天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