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一直让兰尼斯特的部队在城外驻扎，北边史坦尼斯的舰队已经起航，南边蓝礼的军队已经多达九万，我们需要军队防御。”

“我们同样不能将兵力全压在君临城，战争并不是守住铁王座就算胜利。我们北境下来的三万人驻扎在赫伦堡，随时准备好同东境的篡位者交手，可南境的形势也一直在恶化，兰尼斯特的军队需要去牵制那些部队。”

“这根本说不通，史塔克大人，军队进城协防也不会影响机动性。”

“不会么？不知道兰尼斯特的军队效忠于谁呢。前几日请泰温阁下向高庭进军，牵制提利尔家族，可泰温的军队却径直开到了黑水河畔。差遣不了的军队有何机动性可言？”

“史塔克大人，我们需要史塔克家族和兰尼斯特家族。你们两家万万不可在这种时候交恶。”

“我明白……我们可没有敌对。”

“可也没有交好。史塔克大人，自泰温公爵出兵以来，您似乎从没有给公爵回过信……”

给他回信……泰温阁下请摄政王前往黑水河的军营里叙叙旧——可哪有什么旧情可言，他们不过同在劳勃麾下共事罢了。自劳勃去世以来，两家间的隔阂与猜忌越来越重。

为避免滋生事端，他选择装作没看见。

可有些事是不能一直无视下去的，比如日益逼近的蓝礼的大军。蓝礼通过联姻拉拢了高庭的提利尔家，甚至还有一部分多恩的军队——恐怕多恩正式加入蓝礼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此一来，蓝礼将获得将近二十万军队的支持……有劳勃的一点点影子……也不过是一点点。

艾德头疼起来。

“蓝礼对君临的情况有多了解？”

“他是前法务大臣，进御前会议的时间可比您还要久咧。”

“这么说史坦尼斯也一样？？”

“不错。”

艾德向后靠上椅子。这椅子硬得发疼，叫他从骨子里感到不舒服。

大学士的提议是正确的，我们很需要战力和资金支持，应该同泰温·兰尼斯特，这只老狮子联手对敌，那些虚无缥缈的预感可派不上什么用场。

和妻子凯特琳不同，这位北境守护可从来不信什么新神旧神，也不信那些征兆和预言……可这一次究竟是怎么了。

“我……”

艾德终于是长长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见窗外暗了下来。

他朝窗外看去，其他大臣也朝窗外看去，红堡的天上是一头盘旋的巨龙——没给他们感慨的工夫，那身姿很快消失不见。

“史塔克大人，我请你代存的那些信呢？”御前会议厅中，凭白出现了一位来客。

“请您去找门外的贝里伯爵，我请他帮忙保管——等等……”艾德看着扎卡里，忽然心中一动，“您之前说接受雇佣……现在仍然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