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位、权、力,四重影响之下,崇拜一个经常出面降妖除魔的道长,就如同崇拜一个喜欢微服私访的县令一样——无可厚非。
袁老道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奇怪之处,也不想对抗这想法,他只想随波逐流。
李修文不在乎这些,笑道:“小鱼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没见过长治观的道长,怎么知道我比他强呢?要我说,就没什么好比的!无论是他,还是我,总有一天会让位给少年郎。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让你超过去了。”
袁老道揉着叶非鱼的肩膀,面色有些犹豫,他本想借机训斥徒儿两句。但又想起李修文之前说过的话,不想堕了叶非鱼的志气。
可那又如何呢?他们这脉修习的功法,到第三境炼气已经到了极限。无论付出再多的努力,只要参悟不了真传的‘道书’,就永远达不到第四境。
袁老道心想:“这孩子从小吃了那么苦,好容易活泼点,何苦为了一些小事训他一顿。就让他把这梦做下去吧。”
袁老道对叶非鱼的期望,也只不过是第三境。他自己到四十五岁的时候,才达到第二境。
据他的估计,叶非鱼,就算修行的快些也得过了不惑之年才能达到第三境,等到了那个时候,叶非鱼自己就懂了。所以那些打击叶非鱼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驴车虽慢,路途终究有个期限,尤其王五一心想着在入夜之前回去,多催了几下驴子,也就比之前快了一些。太阳接近地平线的时候,丰海城也到了。几人赶在入夜之前,进了城,在城门处分别。
叶非鱼恋恋不舍的看着李修文,最终还是背着木箱走了。
这时太阳还没有下山,天色还没有明显的暗。李修文看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心道:也许明天还能再见一面?
不过那个时候,他多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容。即使见到,也未必会认。
提着沉甸甸的布袋,李修文回了长治观。之前的门房已经领了钱,打发走了。
苏野也就只能将门房这事,先兼着点,打开了门之后,刚看到李修文这张脸的时候,还十分惊讶。哑娘为道长易容一事,苏野也知道,但具体易容成什么样子,他也没有亲眼看过。
于是,便急忙找来了丽娘,认清身份。丽娘惊喜之后,又埋怨道:“李道长,您怎么才来,俺们都等的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