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托盘里的暗器堆成一座小山,太子蓦地松了口气。闭上眼,休息片刻,确认没有遗漏后,方才上药包扎。
醒来,天已经黑了,问了守在床边的太子,才知她昏睡了将近两个时辰。
“陆昀呢?”
“太医们已经给他看过了,且喝过了药,现下与你一样躺在床上休息。”太子端起那碗补气血的药:“太医们说了,单论伤势,陆昀要比阿鸢重。奈何阿鸢的底子不如陆昀,待他活蹦乱跳时,你还要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太子哥哥骗我。”陆知鸢无力的笑了笑:“最多三天,陆昀就能下床活动。我这个,起码要躺上三个月。”
“没关系,太子哥哥陪着你。”太子摸摸她的头,柔声道:“要不要把这座农庄买下来?这里空气好,适合阿鸢修养。”
陆知鸢瞥了他一眼:“把这农庄买了,你让那位老伯住在哪儿?人家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总不能因为你是太子,你相中了这个地方就把人赶走吧?”
“没有赶走,只是做了更好的安排。”太子解释道:“不出阿鸢所料,咱们前脚刚走,那帮收尸的后脚就到了。老伯救了咱们,咱们也不能忘恩负义。阿鸢放心,我已命右一做了妥善安置。”
“阿鸢相信太子哥哥。”
身体尚未恢复,浸泡药液的疼痛还留在皮肤上,刻在骨髓里。实在难受,闭着眼睛靠在太子身上。没有别的床,太子轻搂着陆知鸢说了很多话。
“我出生那年,父皇与谢老将军恰好平息了一场叛乱。无论宫里宫外,皆视我的出生为祥瑞。未及满月,父皇便立我为皇太子。自那之后,我的存在便是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令万民称道的皇太子。”
“很难吧?”触到伤口,陆知鸢蹙着眉头动了动脑袋:“当侯府嫡女就够难了,当皇太子一定更难。”
“阿鸢是唯一一个这么问的。”太子笑了,眼中既有欣喜也有无奈:“旁人听见皇太子三个字,只会羡慕我生的好,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