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阳光一点点洒在这个荒废的村落上。
苗汉眯着眼睛看向阳光,摇摇摆摆向后山走去。人还是昨夜见到的那个人,精气神儿没了,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岁,变得老态龙钟。
陆昀想去阻拦,被陆知鸢的一个眼神儿制止。
跟着苗汉走过那座石板桥,桥上还有一大片被烧灼的痕迹,桥下亦有一些被焚烧过的花轿的残缺部分。走过那座桥,来到村对面的山上。山上郁郁葱葱,原本的田地因为荒废被各种藤蔓攀爬,覆盖。
他们看到了一座没有墓碑的坟,苗汉在坟前站了一会儿,就在他们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开口了:“这里头埋着的是何老爷跟何小姐。埋他们的不是我,是村长。他知道了儿子做的事情,也知道了儿子因何而死,他保持沉默,下到井里,找到何老爷跟何小姐的尸身,埋到他家祖坟里。冤有头,债有主,谁都逃不脱因果报应这句话也是他说的。”
苗汉蹲下,给那座坟上添了一捧新土。
“入土那天是个晚上,月光跟昨晚一样淡淡的。我跟着村长上山,村长也知道,他没有回头,我没有开口,我们谁都没有跟谁说话。村长先走的,从另外一条路。我们村里有规矩,不管红事白事都不能走回头路。村长走后,我站在这里发誓,说我会用余生好好照顾叶夫人。”
苗汉回头,看着陆知鸢的眼睛:“夫人与叶夫人长得很像,只是年岁小了些。”
说罢,起身,往山下走。
陆知鸢跟着,流萤叹了口气,折了两根狗尾巴草,将其中一根递给陆昀。陆昀接过,用嘴巴叼着,手则随意地抱着剑。流萤抖着手里的狗尾巴草蹦蹦跳跳。
陆知鸢问苗汉:“叶老爷相貌如何?”
苗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