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云摇头,示意不必在意。
皇上让她进宫多半是因为那封信,是赏是罚尚未可知,毕竟君心难测。
御书房内,静寂无声,谢朝云低着头走进去,余光瞥见大哥和二哥。瞧他们的神色,应没有被皇上责难。蓦地松了口气,垂着头匍匐在地。
“臣妇拜见陛下。”
皇帝没有说话,轻轻摆了摆手。
太监呈上笔墨纸砚,尖着嗓子道:“烦请陆夫人提笔写几个字。”
谢朝云点头,抬手提笔,写下一首诗。
谢氏兄弟看不见她写的什么,只瞧着太监眉头微微一颤,露出几分喜悦来。
片刻,谢朝云放下笔,重新跪了下去。
太监将笔墨呈上去。
谢朝云的笔法,尤其是不经意间的细节与底下的那张相同,与伪造的那张不同。目光落到那首诗上,沉吟良久,直到谢屿白拱手,方开口道:“谢卿是我北凉公认的才子,不妨看看陆夫人写得这首诗。”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公主出塞时。凭将箕帚扫南楚,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娘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谢屿白捧着那张纸字字念来,念到最后不觉将目光落在了谢朝云身上。他的妹妹,从始至终都未变过。眼圈儿一红,捧着纸道:“虽不知这诗是谁写的,读着倒像是臣妹出阁前的心境。”
“知妹莫如兄,朕也很好奇,陆夫人的这首诗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