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血气被吸了近一半,之后又跑了这么多路,哪有不累的?
恰好,前面的路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正是那棵千年银杏树。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十一全身无力,不得不休息一会。
十一走过去,找了个树桠把鸟笼挂上,在一根突出的树根上坐下来,靠在粗大的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就在十一走进树荫的那一刻,林高阳再次有了心悸的感觉。
不过,可能是习惯了,这一次的心悸,没有前两次强烈,也没再流泪。
林高阳也见怪不怪了,更懒得猜,猜也猜不着。
十一实在是累坏了,刚闭上眼,就鼾声大作了。
林高阳知道,他这一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
他现在寄生的八哥,被鸟笼所限制,也没法出去,只能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人话也懒得说了,说了也没人喝彩。
一时兴起,也是太无聊了,他便控制八哥,模仿各种鸟叫声,胡乱叫了起来:
“咻咻——”
“叽叽——”
“布谷——”
“啾啾——”
……
甚至,连公鸡打鸣都出来了:
“哦哦哦——”
他也不知道八哥的叫声是啥样的,只能随心所欲地信口胡来。
到最后,他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嘎嘎嘎嘎——”
因为他现在的寄主是八哥,没法发出哈哈大笑,只能像个鸭子一样嘎嘎叫。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大树下面,光线更暗,显得有些阴森,若是有人路过,看见一只八哥学鸭叫,还会公鸡打鸣,非吓个半死不可。
不过,他这一通乱叫,还真吸引来了观众。
只见树冠深处,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惊恐且警惕地看着这边,过了一会才探出整个身子。
来的是一只个头不大的松鼠,毛色青灰。
林高阳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白天那只松鼠,于是,他叫得更欢了:
“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