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我在画画。”
他看到斐言之进来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难以言明的幸福。
大概是没想到斐言之会这个时候回来又来了画室找他。
斐言之抬手将人抱进怀里,听着他继续说:
“经纪人那边接了个单,蛮贵的,三百万,就是时间有点赶,我得……唔……”
“三个月内画出来。”
把人抱在怀里坐在画箱上,斐言之揶揄的道:
“这么说,那我是不是不应该打扰你赚钱?”
方轻风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他。
“我还有够我们一辈子生活的存款。”
所以……
他没有犹豫的放弃了三百万的画选择了出现不到三分钟的斐言之。
斐言之抱着他,高大的身影毫不费力的将他完完全全的裹在怀里,低沉的声音从胸膛震动而出:“嗯,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在优越的物质生活和他之间方轻风的选择从来没有犹豫过。
可他偏偏给了他了他不需要的,而对他真正想要的选择了无视。
一缕光落进深邃的眼底,照亮了一片深沉,斐言之环顾着四周陌生的布局,想起过往,仍无法说出自己没错这种言论。
八年,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方轻风的画室,明明那么近,就在他的书房隔壁,就和他们的卧室隔了一条走廊,却一步都不曾踏入过。
直到今天。
斐言之抬头看着被白绸遮挡着的,只露出一个隐隐约约有些眼熟的画面一角的巨幅画像,恍然出声:
“那是……我吗?”
方轻风看了过去,缓缓点了头。
“是。”
他是他画过最大的一幅画,画了整整一年。
就如同贝多芬所说,心灵是极其需要的欢乐的,当现实的悲痛无法避免时,人们便可以回到曾经的美好中去,得以短暂的度过现实的悲惨,因为记忆中的美好是长久存在的,并且不会短时间内消失。
方轻风……也一样。
七年的时间,他靠着那些美好一点点走过寂寞孤独的日子,想象着仿佛也就驱散了所有的悲哀。
斐言之沉默了许久,握着他的手,纤细又柔软,到底没有去掀开那幅画,而是道:“再画一幅吧。”
“画我。”
用一生的时间来画完。
方轻风看着他,灿烂的笑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