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情难自抑,虽是不乐意但也不是认为阿娇不能嫁于人续弦,可是偏偏不能是无媒苟合啊。
白洙眼见白几被气到了,心中慌乱,一时口不择言:“兄长和陛下都能,我和威武侯为何不能?”
她分明就见过,兄长的眼神看着陛下时和看那心上人时一模一样。
而如今陛下掌握大权却迟迟未曾提起纳妃,群臣所奏也全部杳无音讯,兄长还屡次在宫中留宿。
若是旁人必定不会多想,但彼时由不得她不多想。
陛下就算心悦之人并非兄长,也绝非无情,况且,她前日还曾听闻陛下来过,却看了一眼兄长就走了。
白洙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陛下恐怕心悦兄长。
兄长和陛下那般禁忌都可以,凭什么她和威武侯就不行。
“兄长心悦陛下都可以,我心悦威武侯有何不可?”
一句话尖锐无比,激荡起沉寂的尘埃,砸在白几心头。
霎时间。
他一腔怒火又被冻住了。
愣愣的看着白洙娇纵无知又含着嫉妒的脸。
他在朝为官多年,战事频繁,家中后宅琐事又因男子身份多有不便,少有关注,却不曾想阿娇竟会……
嫉妒他。
他细细盯着看着白洙,实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可嫉妒的,却也第一次觉得他白家嫡二女配不上那雄才大略的君王。
如此愚蠢。
怎能统帅六宫,带领命妇,固国安本。
白氏带着人刚至门口便听到了一句。
“你们都退下。”
随后啪的一下打开了门,看着这一幕,面色冷若冰霜。
房门被重新合上,粉衣女子驱散了下人守在门口惴惴不安,便听到阿嫂呵斥。
“阿娇,你太过放肆了。”
白几用手指压着乱蹦的额角,松了一口气:“阿嫂来了。”
白氏微微点头,也没给他好脸色。
她从前竟只知打理府中,周旋各个府邸之间,力求万事不出差错,未曾想竟把阿娇养的越发的愚蠢。
阿弟之事她不便多问,却也知道陛下于阿弟并非全无情谊,否则又何需这般护着,可威武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