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之看着他低头抿唇,便知道他又口是心非。
明明不愿意的很,还能平静的装的极好道:“全凭他做主”。
到底是心疼。
也怨不得他。
抽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手底的肌肤有些粗糙不似从前那般细腻,但温热间极为顺从的抬起,便看到低垂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思绪,于是命令道:
“抬眼,看着孤。”
白几抬眸,注视着君王。
看着君王挑起他的下巴,眉目冷峻微皱,似有不悦又似有爱怜,便忍不住眼眶微红。
他的君王。
年少时便爱慕之人。
斐言之看着他红了眼眶越发心疼了。
昨夜幸他时,他曾恶趣味的逼着白几说自己于草原之上的见闻,白几言:他曾下令屠杀所有胡人,也曾被一十八人围攻。
他便问,可有心软和委屈,白几言:不曾。
他是将军,不该心软。
如今那冷酷的将军见惯了生死却被他一句话逼的红了眼眶。
孤的少年将军才不过十九岁,还尚未到加冠之龄,便已提前加冠成为贺国大将军总领北部兵马。
那么强大威严的人却连心底的爱慕都不敢说出口。
于是他注视着白几的眼一字一句的道:“孤的皇后需得能于草原驰骋三月,也能于榻上彻夜承恩……
白几闻言忍不住睁大了眼眸。
他生的一双桃花眼,按理说抬眸间本该是满眼的嫣红风情,但每每被幸时欺负的很了便如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干净透彻,反而有着一种无辜感,格外让人心软。
斐言之也爱极了这双只有他的眼睛,俯身用指尖压着绯红的眼角,呼吸交缠继续道:“还得受得住孤白日里学习武学,最后……”
他垂眸:“孤的皇后得心里眼里只有孤一人,任孤欺负也得受着,还得年少时便爱慕于孤多年……”
白几颤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这番话,可偏偏它出自君王之口,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