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总觉得有些……难以言明的酸涩。
他于白几也并非无情,只是帝王的心要装着天下有几分能记挂女儿情长?
从此之后,他们只为君臣。
如此,便是明君忠臣。
此言,白几怎能不笑。
陛下雄才大略,志在天下。
怎能有他这么一个污点,他身子既不娇软也不能为君王孕育子嗣,于私不能让君王放松,于公不能传承后代,本就没有待下去的理由,君王能容忍他至今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怎么再贪心。
可是白几勾着唇笑着,却咬着牙快要出血,手指攥着衣角几乎要搅烂了,好在因为君王入寝的缘故殿内的灯光并不亮,并不被人发现。
但他不能露出丝毫的异样,他知道君王仁慈,便不能再给其添乱让君王分心考虑他的感受,反正……反正……
不就是君臣吗?
陛下当他是臣,他白几就永远是陛下的臣。
君君臣臣。
他已经得到过了,这副身子也曾给陛下片刻的欢愉,足够了。
斐言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没太过意外,忽然就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太合适了,他松了手,后退了两步:
“其实传口谕召……将军你进宫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注意身边的人,可能会有别有用心之人。”
后越一战,贺国大获全胜,本是大喜事,他召白几入宫,却被紧急军情耽搁,白几于后宫被人污和先帝后妃有染,于是有了后来的事。
如今想想,他也不知白几是一时愤恨还是想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才行了那般事。
但其中必定有人从中作梗,不然其他人怎会知道白几一男子入了宫闱禁地。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后日大宴,或有祸事,不必前来,你……”
斐言之看着白几顿了顿:“回去歇息吧,孤不会再幸你了,从此你我只为君臣,这是孤的承诺。”
这样应该放心了吧。
白几俯身,叩首:“臣,领命。”
斐言之挥了挥手,看着白几迫不及待的离开,松了一口气。
他就这么遭人厌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