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走到最后了,就只差这么一点点,真的挺可惜,可我们也尽力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认不认都是遗憾。
阿透和小解领队都没事,也算是幸运。
“天要亮了。”黑瞎子吐出口烟,仰头轻叹。
他对光线最敏感,对他来说最舒适的暗夜天光要过去了。
“是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熬过来了。”
我抽着烟,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慢慢随着青烟飘散,这种万事不忧愁的感觉是会让人重新沉迷的,该戒烟了,完全戒掉。
月落参横,晨光熹微,天光即将破晓,我把烟掐灭了,满身疲惫也像潮水一般涌上来。
黑瞎子也抽完了,他从树上垂下头看我,“还坐得住吗?要不要用鞋带把你绑在树杈上?”
又来了,真是活到老皮到老,我抬头看他一眼,“不用,你留着自己上吊吧。我现在无论停在哪里都很安稳,不会掉下去。”
黑瞎子去看闷油瓶,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树杈上,离我一臂之隔,手里的烟竟然还没抽完,火光明明灭灭。
“有人说大话呢,你有没有捡到他被风吹掉的舌头?”
闷油瓶摇摇头。
“别贫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天大亮了我们再走,祈祷小花还记着给我们留辆车吧,不然我们真的要爬回去了。对了,你们谁身上还有打车费?”
闷油瓶摇头,黑瞎子嘿嘿笑起来,“身无分文啊小祖宗!又多了一屁股的债,大哥你需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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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叫我大哥啊!我债台都成珠穆朗玛了,你就别来给我加码了。睡吧睡吧,实在不行你俩负责抢辆车代步,我不想走路。”
我跟他俩说完,就把外套脱下来准备盖在身上迷糊一会儿。
手不经意间碰到口袋,突然发觉里面好像有东西,我记得应该什么都没放才对。
我捏了捏,像是一卷硬纸,是谁塞给我纸条么?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卷红色的百元大钞。
我刚才不小心许愿了么?怎么这么灵验?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谁会给我派车马钱呢?
难道山神大人想跟我们表示歉意,还发压岁钱以示安抚?
我一打眼,也就一千多点,那山神大人的歉意真的很有限,显得我们也太廉价了。
我要不问问闷油瓶口袋里有没有?或许给他会多一点?我只是个添头。
不过山神大人祂不应该发金子么,从哪里淘换来的现行钞票?
我捏着一沓红票票一头雾水。
不对,这衣服是出来才换的,那时山神大人已经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