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个人忍着痛把短刀拔了出来,推开扶着他的两个人,恶狠狠的说,“都别管,把这俩人给我拿住了。”
这时候张海客终于带着人狂奔了过来。
“住手!这是族长的朋友!”
他一挥手,立即上来两个张家人先把我架走了,扶我进了附近一顶帐篷。帐篷里只有一张便携式折叠桌子,和几张折叠椅子,看来像是个临时开会的地方。
一个张家人给我取下背包,剥去潜水湿衣,披上保温毯。另一个人扶我坐在椅子上,开始检查我的眼睛。
他说眼睛应该没有大碍,虽然还是看得有些模糊,但也没有继续恶化,我觉得可能是在洪水里天旋地转,导致眼压失衡了。
那两个张家人出去,过一会儿又有个张家人掀开帘子进来,端来一杯热饮放桌子上,他低声对我说了句,“对不住,吴老板,族长还没回来,麻烦你在这等等。”话说得很客气,说完他也走了。
我发着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发现是滚烫的红糖水。
张海客准备的这么周到啊。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我感觉自己好多了,心跳平稳下来,体温也恢复了些,就有人拿进来几套干净衣服,我挑着,自己穿好了,扶着帐篷走出去。
然后我看见所有张家人都站在那一动不动,集体望向不远处石滩上,闷油瓶和黑瞎子正站在一起。
我心里一安,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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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湿衣也换下来了,不知在哪换的衣服,还好他没有失温。
他俩面前石滩上跪着一个人,全身都在发抖,却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我走近一些,发现那人应该是打过我的张家人,他右手被黑瞎子扎了一刀,伤口还在流血,左手被齐腕斩断了,断手就掉在他面前的碎石子上。
他用右手紧紧捏住左手手腕,疼得站不起来,也可能是他根本不敢站起来。
因为在他面前,正是他家族长张起灵,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罚罪麒麟,深色纹身从胸前颈肩露出来。
小黑金还在滴着血,看来是他斩断的。他抬脚踩上断手,就那么眼看着一点点用力,手掌渐渐被踩扁了,骨碎肉烂,就算现在马上进手术室恐怕也接不回去了。
“我说了,别动吴邪。”
闷油瓶抬起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目光扫视过在场所有人,被他看到的张家人几乎都不自觉低下头去。
平时清淡寡言的闷油瓶看多了,跟眼下张家族长张起灵一对比,这反差感犹如亲眼瞧见慈目菩萨也露峥嵘杀心,这才是张起灵的他吗,菩萨心肠,霹雳手段?
我第一次见识,看来历代张家族长张起灵这三个字的赫赫积威,都是用血和骨堆出来的。
他也看到我了,目光一闪,上下打量,见我没事,整个人绷紧的气势好像松动一点,杀气收敛一分,我对他笑了笑,好威风啊,张起灵。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看看我宝贝徒儿的脸都肿得老高,他一身都是伤呢。”
黑瞎子凑在他身边,又提醒他,“还有别忘了胖爷。”
闷油瓶听了,淡淡的说了句,“我不管你们怎么闹,但是,别动吴邪和王胖子。”
黑瞎子又凑上前,很不要脸的笑着,“你知道吗,张爷,虽然我一直没说过,但其实这么多年我都是你的人呢,随叫随到,指哪打哪的那种。”
我心说你他妈随叫随到,指哪打哪,不都收费的么?价钱还很高。
这人太没有节操了,还要不要脸,我恨不得欺师灭祖,这人祖上是申公豹吧?他真名一定叫申公瞎,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