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信号换了,“躲、远、点…”
又来?胖子不会炸上瘾了吧,我真怕万一他把这洞炸塌了,然后我们都被砸到水底,一命呜呼,通通变成山神的新手办。山神还有可能为了泄愤,故意把我们做成恶形恶状的山冲子,千百年后有人进来打捞,到时候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我一边疯狂吐槽一边跟张金钱奋力水遁出去。
又是一阵明亮的火光,跟着是闷雷一样的巨响,耳膜震得生疼,妈的这比上次距离近太多了,威力更大了啊。
胖子到底跟山神结了多大仇啊,我刚想回头,巨大的水下冲击波就到了,我和张金钱像是两只苍蝇径直被拍了下去,肺都快炸了。
我眼前直发黑,只来得及骂了句死胖子就关机了。
“天真...真,你醒了么...我看见你...手指头动了...别装死。”
我还在晕着,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人还没醒呢,就感觉到胖子这个夯货正在拼命拍打我的脸,啪啪啪的声音很清脆。
没死也要被他拍死了,我充分怀疑他是在公报私仇,睁开眼怒道,“我装你麻痹,别拍了行么,要死了。”
嗓子像是哑了,我一翻身吐出一口黑血,肺部还受了挤压伤,真是差点被胖子坑死了。
我擦干嘴角血迹,回头瞪他,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回事,偷山神裤衩了?怎么谁都能得罪呢?我们是过路客,强龙不压地头神你知道么?”
胖子挠挠头,“也不知道啊…我进来就...给拱了,顺道给带…有气室也不想出去...干脆等你们…山神一直呜呜渣渣...朝我吐口水,…胖爷能受这鸟气么,一来…就打起来了。”
我晃了晃头,大概脑子进了不少水,听到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但我大概也能听明白,心说山神难道是头野猪吗?然后胖子一进洞被野猪给拱了,拱到气室里来了,然后为了抢猪窝,俩猪就打起来了,一猪吐口水,一猪出动了炸药。
这架打得,猪窝失火,殃及池鱼,差点把水下的我炸成翻肚鱼了。
抬头打量四周,我们所在的地方像是一个狭窄的山顶过道,我躺在一张防水布上,旁边亮着我的头灯,装备背包和氧气瓶都放在一边,潜水服应该是胖子帮我脱的,身上几乎光着,裹紧了保温毯保持体温,上面还搭着胖子和闷油瓶的外套。
四周黑漆漆的,我伸出手摸一下石壁,湿漉漉,黏糊糊,还带点腥气,我嫌弃的在胖子身上来回擦手,这山神住宿条件实在不怎么样啊,比猪窝还不如,堂堂神只活的这么憋屈。
“你说的山神到底是什么啊?住的怎么跟下水道一样。”
胖子追着打我的手,他摇摇头,表情很尴尬的说,“我说了...可能你也不信…山神可能是...是爸,爸,王龙。”
“什么,是你爸爸王龙?”
我有些莫名其妙,两猪相争,竟是父子吗?没想到胖子还有神仙亲戚啊,还是山神幻化成他爸爸的模样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爸爸原来叫王龙,他怎么狠起来连爸爸都炸啊,真是老大小子,炸死老子。
胖子快气死了,他提着我的耳朵,朝我吼道,“卧槽天真你耳朵…被山冲子舔了么?...听了个屁啊,老子是这么说的么?”
我其实是有些耳鸣,挺严重的,被他骂的更莫名其妙了,歪头拍了拍耳朵,“抱歉,被你炸到耳鸣,我有点听不清。”
胖子听我一说,立马脾气就消了,我看了看身边,问道,“小哥呢?”
他这次权当我聋了,边说边很夸张的比划,“看见,那墙,了么?他俩,去,扒,墙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