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尼玛我三陪啊,我该陪你才对,吴邪哥哥,是你说长大娶我。”
看来他心情真的放松了,我要被他后面娇滴滴的声音噎死了,多少年了还开这么老掉色了的玩笑。
“少来这套,我丢了你不会这么着急。要我娶你也行,你先把账抹了。”
谈到钱,他一下恢复正常又冷酷,声音冷淡下来,“你想得美,我赔了夫人又折钱,图什么。看在张爷面子上,最多免一年利息。”
“随便,反正我们三个打包卖身也还不起。快说坏消息呢。”
小花跟我插科打诨,说明事情可能有些大条,但也不会太大条,否则他也没心思跟我插科打诨了。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是我体检报告的事么。
小花沉默了一会,“其实我不想这么快告诉你,毕竟我还没有拿到最终确定的结论,而且你现在跟张爷胖爷一起对吧,你准备告诉他们么?”
妈的你都没说什么状况呢,你铺垫这么长我很恐慌好不好。
“难道是我...怀孕了?”
小花在那头一下笑出声来。
“靠,论能耐还得是你吴邪,这都能随随便便猜出来,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你心脏果然出问题了。”
“哈,挺好的,多严重,能活多久?”
我说不出来什么心情,人在最无语的时候只能笑一笑。
小花慢慢收敛了笑声,我隔着电话都听出了他的肃意,“你的心脏不明原因扩大,学名叫做cardiac dilatation,一般人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得了心肌炎,心衰竭,或者有高血压、营养不良等基础疾病,而你什么也没有,你正常的很。”
我静静的听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昨天收到体检报告后,立即安排人找了协和的几位老教授给你看,包括你上次的检查结果。就在这两次检查中间你的心脏没有原因的突兀的出现了病变的情况,奇怪的是所有的数据指标都看不出任何问题,连你的肺部最近也恢复得算是很好了,专家组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已经托了人在国外寻找心脏方面的顶级专家,现在结果还没有传回来。接下来如果你有空,来北京我重新给你安排个全面检查,排除误诊的情况。”
我冷静的听他说完,问道,“那会怎么样呢?”
小花默了一会,“你有没有感觉心跳失常?”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跳一直失常,跟跑完百米赛一样,扑通扑通的老鹿乱撞。”
“你以后可能会经常这样,每天几个,十几个,几十个百米赛,严重的话心脏跳不动了,会猝死。”
“...听上去像动心就死啊,我要断情绝爱了?”
“你到底怎么了,吴邪?”
我也不明白,我喃喃的告诉他,“可能是我好事做多了,日行一善的报应吧。”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我是不是应该再恶一点,不管不顾坏到底,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才能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记不清怎么和小花挂的电话,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出租车已经掉头了,我人站在别墅铁门前。
我叫开门,昆叔要回家了,他家离这很近,几步路就到,“要不要过去坐坐啊,我有几瓶好酒,一起喝点?”
我翻身疲惫的坐倒在廊柱下的台阶上,谢绝了昆叔的热情,“不了,我以后戒烟戒酒,勤加锻炼,早睡晚起,多行恶事,还能多活好些日子。”
“...这说的什么话,人还是要有善心,做善事,神仙啊菩萨啊才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嘛。”说着老人家就走了。
天色慢慢黑下来,终于伸手不见五指,我没有开灯,就把头埋在胳膊里,趁着夜色想一些事,一些人。
不知深夜几点,我听到别墅的铁门开了,小张哥换了辆破破烂烂浑身响的车回来了。
“奇怪,天真不在家么?灯怎么是黑的。”
我听见胖子先下了车。
“……我在这里。”
“你坐这里做什么,不出声差点踩到你。”
小张哥过去开了廊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像在看一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狗。
这时候又有人下了车过来在我面前蹲下,不是闷油瓶。
我抬头一看,是张海客,他怎么来了。
“吴邪,族长受伤了,你去看看他。”
小哥受伤了?
我心里的无力感原本像水银漫地,无孔不入,压得几乎透不过气,但是听到小哥受伤了,我所有情绪瞬间都钻入地面,瞬间抛诸脑后,急切间想起身又发现坐的实在太久了,腿已经麻了,动一下木木的疼。
“胖子!”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