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我这次中毒可能只是个意外,我两次昏睡,现在大致可以排除身体原因,那么很可能是有人搞鬼。
不赶快解决我担心我睡的会越来越久,日子就这么在梦里一天天溜过去,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胖子勃然大怒,“女马的看胖爷不在敢欺负我家天真,让我抓住了,不把他劈了做柴烧我就跟小哥姓。”
姓张有什么好,而且我估计张海客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张胖子,听上去就感觉张家人的饮食可能不太健康,身体状况堪忧。
闷油瓶低着头一直没说话,我觉得他在思考,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哥,你怎么看?”
闷油瓶转头看我和胖子,我们俩正伸长脖子等着他的高见。
他提醒我说,“那天你给我看过一张名片。”
嗯,然后呢。
然后闷油瓶和我们面面相觑,病房里安静了一会。
哦,是让我自己回想么,前几天的确有人来想订外卖,留了名片,还喝了一杯茶,他说他叫张有药。他走后不久我就在书房睡着了,这一梦过三秋。
说起来,最近来喜来眠的陌生人好像就他一个。
胖子听完我的形容,就狐疑的看向闷油瓶,“张家余孽?”
我吐了一口气,心说果然,胖子也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闷油瓶抬头看了一眼胖子。
胖子立马改口了,哈哈一笑说,“张家余脉?听着就很张海客啊,不过不找张家族长,慕名来尝胖爷我的手艺,还挺有品味。”
口气颇有些自得。
我回想那天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那个人看似拘谨,其实气定神闲,虽然没什么让我觉得可疑或者危险的举动,可就是让我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而且有一点我现在也记起来了,自从我的鼻子不好了之后,我的大脑就对一些嗅觉不好处理的信息产生了某种代偿,比如我看到村里的屠夫大哥,脑海里就会浮起一股肉腥味,看到村长,会有满身的药酒味,搂着胖子会闻到他身上的烟火气,小哥是山里下过雨后草木的清香。他说他是医生,但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有和医药相关的气味,所以潜意识里有隐隐的疑惑。
那么接下来就先查这个人好了。
胖子一伸手,我奇怪的看他。
“怎么了?”
“电话号码啊,你不是有名片吗?看一眼就能记住了吧,我打电话约他出来,当面问问这孙子是不是他搞的鬼。”
“就是你这样的医闹才让医生不好留电话的吧。没有,他没有留联系方式。”
胖子嘁了一声,“我先去打听一下这家医院有这么个人吗。”
我就把我记得的张有药的姓名特征工作单位等编了个信息都发给了小花,让他在北京帮我查查。
小花估计在忙,看我拿他当百度事事找他,估计他也是很无语,都没给我打电话,立即发语音质问我。
“吴邪,你当我是你的必应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忙,过年到现在一天还没有休息过,你就没有一件事省心是吧,这次我帮不了你,顶多帮你约个私家侦探。”
我想了想,查个人这种小事也不可能让小花亲自出马,他的出场费可不便宜,我付不起,我觉得他说的也行。
就给他回了过去。
“可以,就黑爷吧,你先签单,我这还停业没有钱付他。”
结果不出一分钟,小花那边就开始发来一连串的语音,每一条都好几十秒。
我听了前两条就删掉了,妈的竟然是黑瞎子在骂我。
从茫茫人海里寻找特定一个人不啻于大海捞针,沙海寻金,好处是我可能已经扯到了一条线头,只要循着北京这家医院查下去,我感觉应该能发掘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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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提醒我,这个人既然敢找上喜来眠,等于在我们眼前过了明路,那他可能根本就不怕我们去查,说不定他正等着我们查下去。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前面确实可能是布好的陷阱,但我此时此刻好像别无选择,还是得去查。
胖子回来了,这家医院根本没有什么北京来交流的医生,也托了认识的医生护士去医药圈打听,看最近有没有哪家医院还有北京来的姓张的医生,甚至连整形医院都划拉进去了,工作量奇大,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
黑瞎子那边更是慢的出奇,我出院到家了还没给个回信,应该是小花的钱没付到位。
回到雨村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铁桶处理了。
闷油瓶和胖子把桶从河里捞回来,专门密封好,河里的纸钱也埋了,两个人借了辆三轮把桶送回老厂房,本来想悄悄放回去,结果被暗处的帽子叔叔给发现了,跟人好说歹说才解释清楚他们并不是什么来接货的同伙。
可能这伙子人不是单纯在做假农药,干的事可能还不小,不过也懒得打听了。
多亏我们三个人在附近口碑还不错,人又热心,村长给答应做保后,就放过了他俩,最后终于把桶又放回了违法现场,等待有关部门统一无害化处理,闷油瓶见机就溜了,只剩下胖子推着三轮挨了一通教育。
我就在别馆里里一直翻找那张名片,奇怪的是再也没找到。
晚上我听着窗外竹叶沙沙,风声入耳,吵得几乎不能入眠,抱着胳膊在露台走来走去,胖子看了眼幽幽竹林,怀疑我得了睡眠恐惧症,就拜托闷油瓶干脆给我来个人工助眠,闷油瓶伸手就要捏我的后脖梗,被我拒绝了。
顺其自然吧,到现在我其实已经不惧生死了,我只是不喜欢得来不易的时光在无识无觉中飞逝,对于我来说,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从前不敢奢求的,我不能让半生颠沛流离皆成空。
我也不应该是植物人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