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胖子听完就泄了气,“驴嚼牡丹,我可不懂这个,这书应该是冲你来的吧,你拿去看着办,记得把五百给我报了就行。”
我说好,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就把书扔在地板上,跟胖子把菌菇收起来,留给闷油瓶喂鸡。
“不读一读么?”胖子问。
“我是不是蠢,都知道是饵了,还非要尝尝咸淡么。”
我淡淡回他一句,“我已经发到古书群了。等着吧,我们不急自然会有人急得跳脚,咬钩的人怕不就是下饵的人。”
果然没到晚上,王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里透着喜悦,看来果然开张了。
“老板,你那书有人出五万。出不出?”
我正和胖子闷油瓶锄大地,打的如火如荼,把电话夹在肩膀上。
“出啊,不出我干嘛要发,图书展览么?给我地址,钱一到账明早就发书。”
电话那头,王盟似乎有些为难。
“买书的老板说书页看着有缺损,想请你全部修复好了,行的话再加五万。”
五万加五万就是十万了,搞什么,十万就买我把这本破书结结实实看一遍?
真看得起我,不管他图什么,我都不跟就是了。
我哂笑一下,正好看见胖子出牌时偷偷摸摸扔了张牌下来。
“靠,死胖子你又夹带,再偷摸扔牌五百不报了啊。”
胖子一把把桌上的牌弄乱了,“天真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扔牌了,老子牌品如人品,信誉好得很,你可别胡说,没看小哥慧眼如炬,他都一直没说啥么。”
刚说完闷油瓶从一堆牌里抽出三张递给他。
“你的。”
我都气笑了,好一个牌品如人品,连小哥都看不下去了,胖子尴尬的把牌收回去。
“手滑了,没捏住么不是。”
王盟等了半天急了,在电话里大喊大叫。
“喂,喂,喂…老板…老板你还在么?…老板你聋了么?…十万哎,我工资三个月没发了…这个月水电费还没着落,老板…老板书不出的话也要给我打钱啊。”
我眼前浮现出自己的余额,这活也不是不能接。
“出,不过要等几天,保证修新如旧,你让他先打钱吧。”
王盟闻言如获大赦,欢呼起来。
“好的老板!老板英明,老板发工资啊!”
我和胖子又是两败俱伤,这局闷油瓶赢了,我把电话拿远了去。
“喂,喂…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这伙计找的不好,老妨我。
打完牌回村屋睡觉,我在睡前还是把书快速翻了一遍。
胖子还在泡脚,看我捧着书夜读,“你不是说不读么?”
我抬眼看了看他。
“有人给你十万尝口屎的味道,你尝不尝?”
胖子想了想,“十万一口的话,我能扒一碗,扒到他破产。穷比屎可怕多了,人的尊严高低只在余额长短,胖爷的长短你还不清楚么。”
我还没说什么呢,桌上的手机响了,我示意闷油瓶帮我看一眼,他看完了坚定的说,“我跟吴邪不吃。”
我接过来一看,呵,支付宝到账十万。
膨胀了啊,小哥。
这就是我尝屎的报酬啊,到最后古书上的故事还是卑劣的进入了我的脑子里。
这世间最不值的就是爱情,游戏人间的谪仙人A和如花美眷早死的男人B,最后男人A上穷碧落下黄泉,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寻到仙境,把男人B起死回生,两人神仙眷侣,终成眷属。
我知道古人也好龙阳之风,特别是民间传奇,更以猎奇惊世抓人眼球,但这他妈确定不是谁恶心我来了么。
我只想知道,男人A这一路背着男人B,难道不会巨人观么,烂肉条条缕缕,最后白骨化了,都不离不弃,就算最后生死人肉白骨,这他喵也妥妥的是个恋尸癖啊。
怎么古人也玩的这么花啊,口味还这么重。
把书一扔,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书房加班加点修复书页,闷油瓶和胖子也不来打扰我,把书修补完发走那一刻,真有种把屎冲远了的感觉。
没想到十万的屎一样难吃。
我闻了闻自己的手,这双手不干净了,一股大料味。
不过想想余额算是变长了不少,我大概还能再忍一忍。
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没想到是坎肩打来的。
“上次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坎肩很兴奋,“老板,通过我们百般的努力,什么都问出来了,但是好像也没问出什么。”
我有些奇怪,“问?你们怎么问的?”
我不是让他悄悄查么,看买家都跟谁联系过。
坎肩嘿嘿笑了,说出来的话让我眼前一黑。
“当然是那天接完老板电话,我们就趁着天还没亮,跑了一百多里地,把人从家里偷出来了,放进十一仓关了几天。从昨天开始,我问他家祖坟都竹筒倒豆子全撂了。他说那书他真是诚心要的,是民国时期同文书局仿宋刻本的小说套书,用的雕版都是真的呢,一共有十几本,搜罗齐了大概能拍到几百万。他还说他就差这一本了,已经求了很久。我们查了他家,是真的,书都在。”
原来是民国的,走眼了,不过我手里只有这一本孤本的话十万已经顶天了。
还有我真心快被坎肩蠢哭了。
“你没觉得哪儿不对么?”
坎肩不笑了,“老板,哪儿不对?他骗我?”
我朝他吼道,“我他妈让你背地里查,你倒是查人脸上去了啊!就算草是真的,蛇早惊跑了!我在这行的名声也让你败没了,你以后出门能不能带上脑子,别老放家里吃灰行么?”
坎肩被我骂的很委屈。
“我就想快刀斩乱麻,赶紧完成老板给的任务,也没考虑太多,再说我们从头到尾就没露脸啊!”
我扶着额头一阵无力,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都他妈十一仓了,谁还不明白?非要把吴邪两个字刻你脑门上么?赶紧把人给我请回去,去找王盟拿点东西送到他府上,记住一个字也别说。”
我跟坎肩说了几样东西,都是店里的古籍真本,大概能投其所好,坎肩记下了。
“东西能送下,他这波暗亏就算咽下去了,要是人不收,你就找根绳子在他家门口上吊吧。”
坎肩一声惨叫,“别啊老板,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把我捡起来洗洗还能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