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佑刚一吐出这个字，嗓音还在唇齿间打着转，姜妍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欲言又止里暗藏的别样意味。

她那如墨勾勒的秀眉，瞬间微微蹙在了一起，眉心处挤出一道浅痕，眼神里原本满盈的期待，也像是被一片薄云悄然遮住，添了几分忐忑与不安。

杨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我也更喜欢以前那个充满自信，浑身散发着光芒，在任何境况下都能昂首挺胸、从不露怯的姜妍！”

“你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归根结底是因为你不自信了！”

“你对你自己实力不自信，对你自己的魅力不自信，对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自信了！”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在你心里，或许我就像那一抹能润泽心田的清泉，让你有了牵挂和依赖。”

“但我希望这一抹清泉，不要成为让你的‘刺刀’生锈的缘由。”

“姜妍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但顺序是，先是你自己的姜妍，然后才是我的姜妍。”

话说完，杨佑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番话太过直白、急切，神色间闪过一丝尴尬，嘴角扯起一抹略显生硬的笑，自我解嘲道：

“你看，我这一着急，话可能说得有些乱，也没个条理，都是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不过，我相信你能懂我的意思，是吧？

姜妍一时间都怔愣住了并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之中有诧异，有惊愕，有不解，有迷茫，但最后都被那一抹亮光所掩盖。

“我明白了，谢谢你，杨佑。”

姜妍胸脯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若带着破茧重生的决然，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宛如夜空中闪耀的星辰。

她直直地望向杨佑，诚挚说道，“这次……是我错了！”

言语间，满是懊悔与自省，又透着几分豁然开朗后的轻快。

“错还不至于，人这一辈子啊，说短吧，光阴似箭，转瞬即逝，眨眼间可能就错过许多；说长呢，又有大把的岁月要去经历、去琢磨。”

杨佑嘴角轻扬，绽出一抹和煦如春风的笑，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缝，语气温和又透着豁达。

“谁还没个陷入迷茫、不小心走进误区的时候呢，很正常的嘛！”

“所以，照这么说，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哲学家’在身边开导一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