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情僧道:“妖魔恶念之深,非一时可以摒弃,然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胎生、若卵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若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叶欢道:“此言差矣,《华严经》上说‘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智慧,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证得’,又道‘心佛众生三无差别’,既无差别,为何大师偏偏认定妖有深恶念,而置其余众生不顾,这未免失之于公平,晚辈看来,大师虽为得道高僧,仍旧堪不破‘贪’、‘痴’二毒,因贪痴而固执己见,因贪痴而自迷苦海,我想要回头的不是他人,而是大师自己。”
破情僧微微一震,嘴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叶欢继续道:“众生之所求,佛陀早有所言,无非‘平等’二字,众生平等,不平等则人心不服,心不服则气不顺,气不顺则行不正,人活一口气,妖亦如此,心有怨气,如何能甘愿修行得证正果?不知大师当年为何认定世间纷争皆由妖族引起,难道人族就可辞其咎?凡我妖族,你们不妨说与大师听,你们服不服?”
众妖争先恐后,叽叽喳喳,都道:“不服,我不服,死也不服。”
刘义山见破情僧无法辩解,道:“妖魔与人,善恶有别,何来平等?”
“好一句善恶有别。”叶欢冷冷道,“不知食人之肉算不算是善,同类相残算不算是善?大师,今日活生生的戏在你眼前,难道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破情僧闭着眼睛念起经来,不知这些话有没有听进去。
孙映雪道:“我就见过不坏的妖和鬼,人嘛像吴总管那样的就可坏了,红眉怪,你怎么说。”
张行云耸耸肩,道:“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大师。”叶欢继续道,“你这么多年耗尽心血造就的破情界,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错再错,简直南辕北辙,注定今生你不会有任何成就,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过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万事皆空。”
“噗”破情僧身子猛地前倾,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大骇,正惊诧时,叶欢猛地大喝:“苦海无边,破情,此时不回头,更待何时?”
破情僧大叫一声,滚倒在地,与此同时,那草亭径自倒塌,一个盒子飞落而出,掉在泥土里。
众人忙围上来,宋义贤扶起破情僧,道:“大师,你怎么样?”
破情摆摆手,面如死灰,怔怔道:“我错了吗?佛祖,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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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妖叫嚷:“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猴精道:“破情和尚,你的为人我们是佩服的,只是你用这种手段禁锢我们,把人和妖纷争的过错都归罪于妖族,这件事我们是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