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静有些不安,她对你和森谷裕子进行了大量的观察,发觉你们的关系很不妙。】
【她发现,你和妈妈的交流很少,你从来不抱、不亲妈妈,更重要的是,你和妈妈睡在不同的房间。】
【她联想到平时看到的、影视剧和平时听来的流言,认为你们的婚姻处在崩溃的边缘。】
【一想到你会和妈妈离婚,妈妈会回到之前那副恐怖的样子,观月静心慌得很。】
【她做着自己的努力。】
【这天是周末,森谷裕子出门搓麻将,只有你和观月静在家。】
记忆场景显现。
临近春假,气温回暖了些,院子里的樱花树上绽出了点点粉色。
观月静捧着可乐从窗前经过,她停下脚步,向院子里眺望。
昨天,母亲站在这扇窗子前,难得地在继父不在的情况下,与她说了话。
她从母亲的话里得知,母亲赢了很大的牌,母亲在炫耀,在夸耀自己手法、自己的技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崇拜的惊讶。
她的确很惊讶,但那份惊讶并非崇拜,而是恐惧。
森谷裕子在观月静的外祖父母面前说,她已彻底戒掉了赌瘾,外祖父母也许信了,也许没有信,但观月静是真的信了。
她之前想,正是因为戒掉了那个恶魔的游戏,又遇上了继父,母亲才能回归正常。
她没有想到,母亲居然还在触碰那片深渊。
森谷裕子没有从女儿的口中听到崇拜的话,正相反,观月静小心翼翼地劝她,不要再触碰那道深渊。
森谷裕子眼中的得意尽数化作了怨怼,其中的恶意与消失的午餐费那次相比,有增无减。
她伸出手,手指夹住了女儿的脸颊。观月静惊慌地闭上眼,做好了心理准备,母亲常会扯她的脸颊教训她,她以为今天也是如此。
但是,母亲夹住她脸蛋的手指没有用力,她睁开眼,看到母亲的手掌移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她再次绷紧了身子,等待疼痛的来临。
疼痛没有来,来的只是母亲瞪着的眼睛,母亲垂下了手,短短的沉默后,令她不安的目光也消失了,她看着母亲的背影。
当时的观月静很困惑,困惑母亲为什么没有掐自己的脸,为什么没有捏自己肩上的皮肉。
在现在,视线从窗外的樱花树上移回,瞧着自己手上的可乐瓶,目光追逐其中翻滚的气泡,观月静忽然明白了。
那是因为继父,母亲不想让继父发现自己身上有伤。
继父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迈开脚丫,快速爬上楼梯,打开了游戏房的门。
南悠希躺在沙发上,面前的大屏幕里投着最新发售的游戏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