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二的沉思
夜幕低垂,花厂内一片静谧。倪二坐在堆满花泥的角落,手中攥着一片残破的瓦片,目光深邃。他刚从京城一位酒楼老板那里听到了宁府灭门案的最新消息。这些消息像一团无解的迷雾,萦绕在他的心头。
“宁府真是倒了大霉,”他喃喃自语,“张友士、秦可卿、还有那些隐秘的东西,到底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竟连尸骨都不能安宁?”
贾芸端着一碗热汤走来,将碗递到倪二手中,轻声道:“倪二哥,这些事你就别多想了。宁府的事,牵扯的人太多,连我听着都觉心惊肉跳。再说了,这些咱们小人物搅和不清。”
倪二喝了一口汤,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说张友士当初是被谁抓住的?有人说他是被宁府的家奴举报的,可你信吗?”
贾芸摇摇头:“这世道人心叵测,谁能说清呢?不过宁府这样的大户,摊上事,里里外外都有人在推波助澜,事情一出,还不是人人都要撇干净自己。”
倪二点了点头,但眉宇间仍是抹不开的凝重。过去他不过是个江湖浪子,而今却对京城里这一桩桩权力斗争的阴谋逐渐窥见端倪。他知道,宁府的灭亡绝非偶然,而张友士作为一个关键的棋子,其结局背后定有更深的黑幕。
秦可卿墓地被铲
不久后,消息传来,宁府内秦可卿的墓地被朝廷下令铲平,墓中所有遗物一并销毁。这个消息像一道霹雳,瞬间掀起了倪二心中惊涛骇浪。
“秦可卿是谁?不过是宁府的一位年轻主子,怎会值得朝廷如此大动干戈?”倪二喃喃道。他回忆起曾听闻的传言:秦可卿或许并非寻常女子,而是与皇家有某种隐秘关系。难道,她的身份才是宁府惨案的关键?
小红走进来,将一块毯子披在倪二肩上,语气中夹着些许无奈:“倪二哥,你这些日子为宁府的事操碎了心,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做什么呢?秦可卿的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不如把心思放在眼下的日子上。”
倪二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啊,小红你说得对。这些事我本不该想,可偏偏觉得,这里面有太多不明不白的地方。若连死者都不能安息,活着的人还有什么指望?”
小红沉默了,她理解倪二的愤懑,但也深知他们的无力。他们的命运,似乎早已被这座城里的权势巨人牢牢掌控。
贾珍的最终审判
与此同时,宁府的最后审判也尘埃落定。贾珍因叛逆罪被判绞刑,而宁府上下的姬妾、仆从悉数被官奴化,分派到各个苦役场所。
消息传来时,花厂内的气氛骤然沉寂。倪二放下手中的活计,久久未语。贾芸叹了口气:“贾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结局,实在是太惨烈了。”
小红站在一旁,冷笑道:“当初贾珍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那些被他欺负的姑娘、小厮,现在也许都在庆幸吧。可是,话说回来,宁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如今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真是悲哀。”
倪二沉声道:“贾珍的死或许早已注定,但那些仆人、丫鬟,何罪之有?朝廷若真想整治宁府,何必连他们都不放过!”
小红低声说道:“我听说林之孝夫妇也在受罪,林嫂子现在病得下不了床,林之孝每天去挖泥,日子比死还难受。”
贾芸拍了拍倪二的肩膀:“哥,这些事咱们帮不上忙。咱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别让那些糟心事牵扯到自己头上。”
倪二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长叹一声:“这世道,谁也逃不过啊。”
小红的隐忍与希望
小红回到屋内,将锅里的饭盛好,招呼贾芸与倪二过来吃饭。她面上依旧平静,但心中早已掀起波澜。林之孝夫妇的遭遇让她感到愤怒,但她深知,自己的家庭需要安稳,不能再生事端。
“芸哥,咱们花厂虽然小,但终归是个立身的地方。我看,咱们多雇几个老实人,一起把这产业撑下去,总比到外头冒险强。”小红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贾芸点点头:“小红,你说得有道理。如今京城乱成这样,咱们不惹事,就是最大的本事。”
倪二默默吃着饭,听着二人的对话。他明白,这对夫妻已经看透了现实,他们选择低头活下去,而他,却无法放下心中的不甘。他低声说道:“芸兄,小红,我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但我心里还有些放不下的事,可能要再出去闯一闯。”
小红停下筷子,皱眉道:“倪二哥,你要是还想查宁府的事,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那些人我们惹不起,别为了不相干的事把命搭进去。”
倪二沉默片刻,露出一丝苦笑:“你们说得对,但有些事,不做就是不甘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只是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