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秋风拂过,几片枯叶悄然落下,似在低声诉说一段未尽的哀歌。金钏儿的死已过去数日,但她的影子仿佛还在贾府中游荡,无声地叩问每个人的内心。
王夫人的愧疚
暖阁中,王夫人坐在檀木椅上,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一串菩提子念珠。眼前摆着几件准备赏赐给金钏儿母亲的首饰:一对翡翠镯子、几枚金簪,以及一对珍珠耳环。她看着这些物件,目光空洞,仿佛透过它们看见了金钏儿最后的模样。
“她毕竟是我屋里的人,虽说一时激愤,但终究还是没能护住她。”王夫人低声喃喃,仿佛在对自己,也仿佛在对着无形的金钏儿忏悔。
鸳鸯站在一旁,见王夫人神情哀伤,小心翼翼地劝道:“太太,这些赏赐已经足够了。金钏儿的母亲不过是乡下人,得了这些,想来也算安慰。”
王夫人轻轻摇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赏赐是赏赐,可金钏儿的命……谁能还给她呢?”说罢,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安排几个僧人替她念经超度吧,也算尽些我的心意。”
鸳鸯答应着退下,心中却暗暗叹息:“太太如此自责,倒不知是为金钏儿,还是为自己呢?”
宝玉的懊悔
与此同时,宝玉刚从外归来,径直回到怡红院。他推开门,看着院中花草已然枯萎几分,心中涌起莫名的酸楚。
“金钏儿……”他低声念道,仿佛这个名字成了他心中的刺,越触碰越痛。
袭人端着一盏热茶进来,见宝玉神情落寞,便试探着问道:“二爷,怎么这般不开心?可是外头受了委屈?”
宝玉摆了摆手,没有作答,只是接过茶盏,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枯枝发愣。袭人见状,轻声叹道:“二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总这么伤神,倒是让旁人也跟着担心。”
宝玉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袭人,你说……我是不是个害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