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二稍后上菜,众人吃完之后,看到那两位弟子还没到时,也没有多言,就一同出了客栈,又在半路中截着送树的两位弟子。
之后,再一路东行,来到了极东之地。
而所谓极东,就是混沌小仙界的边缘。
只是这里没有海,而是一片延绵的山川。
且李宗主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太阳从东升起,单纯的图一个‘旭日东升’的寓意而已。
于是,在这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山脉中,李宗主将如今有三丈高的仙树栽于了天地边缘的土地之中。
可就在栽下的这一瞬间,仙树前方的泥土也渐渐隆起,又在‘轰隆隆’的大地震动中,顷刻间形成了一座高有千丈的山屏。
这山屏蔓延不知多少里,将仙树挡在了山后,也将常人视野内能见的混沌遮掩。
仙树则是在山与混沌之间。
并且极东大陆再次生长的时候,也不是从边缘开始生长,而是从山屏处开始。
如果宁合等人是站在山屏之外,那只会离仙树越来越远。
仙树是永远挨着混沌,且又有根须深入混沌之中。
其树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粗。
以这般速度,一日大约能长百丈。
同时,众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看着这树靠着山与混沌长,这山屏也随着树长,好似真能长到九万九千丈以后,树冠自称阵法,再造一处天门,连到仙界某处。
见此奇景。
西周是大赞一声,又颇为高兴道:“妙啊!等此树长成之后,若是有修士来至天地之边,那不用自身法力飞升,单单攀登上去,攀登山的另一头,仙树的顶端,就能去往我等仙界,这是何等奇妙?”
“那也得爬上才是。”玄门主摇摇头,“再说,等千百年之后,小仙界的灵气提上之时。
按宁道友来时路上所推演,山有九万九千丈之高,再以如今来看,其山腰之下陡峭难登,山腰之上平滑如镜,能拒凡人。
山中仙树长成时,亦有九万九千丈之高。
其六万丈之上,九万丈之下,风如正法之罡,一吹就能削人血肉,能拒仙之下。
若无仙之体,其上难登之。
九万丈之上,雷霆又如大日炎炎弥漫,触之消人神魂。
若上仙之法,亦是难登。”
玄门主说到这里,还不由感慨道:“此神树虽然成全了小仙界,却也隔阂了小仙界。
想要通过仙树一路,偷偷去往仙界一事,怕是不行。
只能堂堂正正的从天门去往,或是从无边混沌中探索。”
“隔阂了两界?”李宗主略一琢磨,也没什么想法。
但云鹤见此山之高远,虽然身为镇界之山,难以生灵,可还是心生感慨,不由言道:“不如为它起个姓名?也为此树起个名姓?”
“云鹤道友有何想?”苍山闻言望去。
宁合等人也是看向了他,觉得他既然提出这念想,那肯定是有一些典故。
云鹤看到众人询问的神色,倒也捧捧手,不做隐瞒的言说道:“天地初开前,我曾去过咱们五洲内的一处山谷之城。
此城,全在山谷之中,四面环绕大山,整日阴凉,阴气颇重。
而那阴司正法也没有在地底,却是在这山谷之外,面向正阳。
我曾问这位府君,‘别处阴司都是在城中之下,你为何在城中之外?虽然在阴司不惧烈日,也不需在地底。
但你这般反道而行,却是奇怪。’
他当时面对我言,也回之‘谷城百姓平生都是在阴重之地的阳间,却想让他等逝后居于大日之下的阴城。
一阴一阳,也合乎大道轮转。’
且那里的修士,也喜欢这区分阴阳两隔的山屏,觉得细想之中,此山谷奇异,补足阴阳之合。
久而久之,将那分隔阴阳的山,称之为阴阳两界山,为道中之山。”
小主,
云鹤说到这里,又望向了这处百丈的小山,九丈高的树木,“如今此山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是分隔了五洲与小仙界。
这般一来,取阴阳不合适。
不如..就唤‘两界山?’”
“两界山?”宁合等人听了,觉得这名字不错,于此也是相继点头。
随后又看向了那树,再看向了云鹤。
既然起名,就干脆一起取了。
云鹤又见众人望来,倒是没故事了,继而也笑着大白话道:“此树是才种起,又是木柴原形本身,唤柴不太好听,不如唤木。
又栽于两界山之中,依山而长,依山而建,我看,就唤作长木、或建木,言示此树与两界山为共生。”
“长木..建木..”
众人听闻,相视一眼,又默念几遍,取一个比较顺口的名字。
再经宁道友点头。
最终定下,此树,就名为‘建木’。
此山,就名为两界山,可通‘仙界。’
等这事定下。
西周不知想起了什么,还多言道:“我觉得如今也应该唤五洲为‘天界’,一是更好区别小仙界和五洲,二是今后的‘天上天’也顺口了许多。
再言,天门之后的界,唤天界也合适。”
“是极!”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么一个理。
一时间倒也夸起了西周看似平日来不动想法,可如今却愚者一思,一针见血。
西周听到这些夸赞,一时也分不清众位道友如今是在夸他,还是在暗讽他。
而云鹤则是没有参与众位道友打趣西周的行列当中。
相反,他是拿出了五洲录,朝上记载道,
‘天地初开百年前,天界混沌中生于一树,经法主许之,仙界之主取来,载于仙界两界山之中。
此山,古修士言之,能分阴阳之行属。
此树,分仙与天之隔,名为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