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普通的一个工作调动,就引来了厂子里的工人们这么大的反应。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在厂子里做出了一点的成绩。
但是他可从来没有在厂里面拉帮结派的意思,现在只是因为他的一个调动就引起了工人们自愿跑去给自己声援,实在是让他有些感动了。
厂长当天晚上就来到了他家里,跟他详谈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告诉他。
“明天早上,你给工人们谈谈心吧。总不能因为你的调动而弄得厂子里的人离心离德吧。”
黄书翻了翻白眼。
“杨厂长,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一条战壕里的兄弟吧?你这么说,可真是寒了兄弟的心了。”
杨厂长嘿然一笑,但表情很快就严肃了起来了。
“还真不是胡诌的,上级领导都说了,让你在厂里亲自挑人……或者,你明天也可以甄选一下,毕竟用自己人才能顺手嘛。”
第二天,还没到上班时间。
轧钢厂的礼堂就坐满了工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台上的黄书。
黄书站在讲台上,眼神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
他知道,今天这场所谓的“座谈会”,其实是一次挑选人才的全厂大会。
他轻咳一声,声音低沉但坚定地开口。
“兄弟们,今天我叫大家过来,是想跟你们实话实说一件事——我黄书,接到了上头的调令,要去南方,去宝安!”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许多人低头议论着,有的还小声抱怨,但更多的是不舍的神情。
黄书举起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
“我知道,很多人听到消息,不舍得,甚至想跟着我一块儿走。但我要跟大家掰扯清楚——宝安,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声音铿锵有力。
“宝安是什么地方?兄弟们,它就是个小渔村,荒地!啥都没有!路是土路,房是土房,水电?那都是奢侈!哪比得上咱们四九城,吃穿住行样样齐全。”
话音一落,台下已经有些人开始皱眉,小声地嘀咕起来。
“土路?荒地?这也太……太苦了吧。”
黄书看见工人们的脸色变了,嘴角微微一勾,但话里毫不留情。
“我可不想让你们因为一时热血冲动,到了南方才后悔。那儿连一顿饱饭都不见得能保证,更别提啥舒服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