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如何断定那护卫并没有死的?”
“面色。”既然已经出手了,祝余这会儿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坦言道,“我在人群里看到那老仵作验看的时候,手指触及护卫的面颊,皮下绛紫色血瘀会随按压散开,又重新晕回去,这说明那人的血尚未凝固。
血未凝则人未死。
人在身中剧毒后,往往会因为穿肠之痛而挣扎,所以指尖皮开肉绽是常事,又或者双手挛缩成鸡爪一般。
我在靠近查看后发觉那护卫双手松弛,没有狰狞痉挛,因而推断他所中并非须臾便能致人死亡的剧毒。”
“你又是如何断定那个护卫用过的玉盏里并没有被人下毒呢?”陆卿垂目把玩着手边的酒杯,又问。
“我无法断定。”祝余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过那玉盏碎成了渣,我虽然无法断定它没有毒,想来对方也同样无法证明它有毒。
我借屹王殿下证明那玉盏无毒,若鄢国公想证明我是错的,势必给屹王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鄢国公处处维护屹王,自然不想给他惹事,所以只能认可我的结论,别无选择。”
“为何愿意出面帮我解围?”陆卿抬眼看向祝余,他的眼睛生得极漂亮,盯着人看的时候,好像要把对方的魂魄心神统统吸走似的,让人忍不住恍惚,“万一今晚你无法救活那护卫,可想过后果是什么?”
祝余直视他的双眼:“若是我无法证明护卫没死,那王爷恐怕也会比较麻烦。
进了王府的门,我与王爷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我自然希望王爷事事都好。”
这个回答似乎让陆卿很满意,他朗声笑了出来,拈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把另一杯递给祝余。
祝余接过来喝了。
陆卿从她手中接过空杯放在一旁,动手脱去身上的喜服,露出里面的中衣。
祝余愣了一下:“王爷今晚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