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堪称一代雄主。

洛宁一番话，在坐的诸侯无不凛然色变。

“这哪里是国战？这分明就是内耗！自相残杀！谁也赢不了！”

“如今，雍国东方大败，武力统一天下的势头已经被打断，雍国也元气大伤。若是仍然坚持武统九州，先不说能不能，即便能…”

……

可是，雍王多年来一直是诸国的敌人，推举他为第一位天子，又很是荒谬。

“…和睦诸侯，敬奉天子，同气连枝，共抗夷狄…”

雍王也是最强大的诸侯，即便经历东方惨败，元气大伤，可仍然是国力最大、武力最强、人口最多的一国。

“…凭强犯寡则眚之…暴内陵外则坛之…负固不服则侵之…放弑其君则残之。犯令陵政则杜之…”

此时，担任司盟的卿士，捧着朱砂写成的盟约丹书，高声宣读道：

“万年已降，爰有华夏，九州苗裔，本为一家…”

法铃和玉片的声音伴随着庄严肃穆的号角和钟磬声，仿佛是神灵之音。

“而各国都已经民穷财尽，库藏虚耗，仍然在横征暴敛，美其名曰：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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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禁军将领人选，各国均分。

九州一直这么打下去，何时是个头？

监国府设置九位监国上卿，由诸国国君或太上国君担任。名义虽然很尊贵，但不实际理政，并非宰相。

陆翩翩代表兖国，乃是此次洛阳之盟的盟主，当然是执牛耳者。

“到时天下大乱，王冠委地，诸夏元气大伤，外族趁机入侵，立刻就是亡天下之局！”

禁军武将也是如此。天子和朝廷没有任命之权，却有罢黜之权和指挥之权。

荆王不禁皱眉道：“雍王为天子，会不会依仗天子之权，欺压诸侯？”

说完，伸手探入牛血盘，蘸了牛血，涂抹自己的嘴唇，用牛血歃面。

洛宁说到这里，指着外面，“为了数百万联军作战，诸国千余万民夫日夜输运粮草辎重，徭役繁重，直如牛马！”

尤其是最中间的那颗头角峥嵘、已经被割掉牛耳的牛首，很是引人瞩目。

诸侯皆已经等候在鹿鸣宫。

按照打败雍国，达成议和的功劳和威望，当然是舞阳公主。

“洛阳会盟之后，就请他来洛阳登极！”

抽调各国精锐，组建禁军。定额一百万人。

大礼宫外的广场上，诸国国君和储君都已冠冕堂皇，肃然而立，各自身后都是本国的卿士大夫。

陆翩翩站在东方，代表兖国。洛宁站在西方，代表雍国。

“那起码还要再打几十年，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可是北方和西方的夷狄，却虎视眈眈啊。”

诸国国君和储君，早就达成一致，组建华夏联盟，凌驾于诸国王廷之上。

城外山下的大礼宫，已经布置妥当，此时钟磬齐鸣、管弦齐奏，会盟的依仗队伍也气势宏大。

年少的豫王文歆，再次首先表态道：“寡人听公主的。”

这些官员来自各国，天子和朝廷没有任命权，却有罢黜权。

在洛宁看来，此时的诸国国君和卿士大夫，在他和陆翩翩的主导下，担负起了立法者的角色。

若非舞阳公主力挽狂澜，此时只怕雍国吞并半个天下了。

陆翩翩拍案道：“好！那就派人告诉雍王，诸国愿意推举他为天子！”

“寡人推举雍王。”扬王也表态了，“但雍王，必须遵守卫盟约。否则，寡人也不怕继续打下去。”

根本无法反驳！

荆王孟熙道：“可是推荐谁为天子呢？”

牛头两边站着两位豫国太祝，一人捧着盛放牛血的盘子，一人捧着盛放牛耳的盘子。

高台上的四色“方明”，上圭下壁、东环南璋、西琥北璜，也都设置妥当。

陆翩翩、洛宁、诸侯也没有在洛阳闲着，而是准备大典礼仪。

诸侯看着手执牛耳的陆翩翩，都是神色羡慕。

至于豫国国君，只是个少年，还是舞阳公主所立，毫无威望，当然也排除在外。

“雍王何其不智，才会一意孤行的再兴干戈，挑起诸夏内战呢？”

洋洋千余言的盟书念完，陆翩翩率先盟誓道：

任何力量，都很难打破这个平衡。

就在诸侯们达成一致，结束争吵之时，雍王的大驾已经出关。

整个洛阳都知道，即将登极的新朝第一位天子，终于到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