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就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有证据把证据写一写就行了。”
我看向赵元振:
“写完签个字,签个字给我就行。”
“就这仨问题,你写,你写完后面的程序我来走。”
又是几张纸放在了他跟前,他去拿笔的时候第一下还没拿住,抖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那个警员要上前去捡的时候,我拦了下来。
我帮他捡了起来,然后把桌子上的纸又抽了一部分拿了回来,就给留了两张:
“两张够了啊,不用写那么多,没太大必要,写完给我招招手手。”
我就不信他还不慌。
做了亏心事本来就是会慌得,这又打断了他的节奏和幻想,他能不慌?
我就静静的坐在审讯桌前看着他,身子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
他刚要下笔的时候,我又笑着看向师姐:
“不会讲话省事了不是?”
“你这个副审书记员都闲下来了,不用打口供了。”
“歇会儿,你也歇会儿。”
师姐还是放松不下来,但是师父那边确实没有动静。
师父这个人还不错,他交给我们的都是办案的原理,在我们往下发挥的时候,在那个框架以内,他从不干预。
只要不跳出那套理论,他任由我们自由发挥,只有到快收不住的时候,他才会提醒上一两句。
就像上次我在赵元振跟前编了个人设,审讯期间师父也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其实也怕干扰了审讯人的思路,因为审讯人的思路十分重要。
眼下,赵元振犹豫了片刻,还是抬笔写下了一行字,举起来给我看。
他问:“是不是庄民提供了什么证据?”
我一看,心里就乐了。
说明他也慌了,同样也以为我傻,在试探我。
当然他问的也相对来说比较含蓄,提到的是庄民,但那是项庄舞剑。
这句话翻译一下应该是这么个意思,“何警官,是不是你们已经找到了我行凶的证据,已经可以零口供结案了?”
他这明显是在心里面权衡利弊,我睁了睁眼,装没看清:
“你那啥,再多写两句。”
“你最起码写百来字,这几个字确实少了点。”
他无奈了,皱眉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去写。
师姐推我,估计是怕他真的会向我说的那样应付下来。
但我知道他不会的,他这么有心思的一个人,不会他么实诚的。
果然,在写了五分钟,半页纸左右的时候,他直接把纸团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我见状赶忙起身跑去过,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拿回审讯桌,一点点的铺开。
打开看了看,内容上和上次说的差不多,对他来说,还是模棱两可,往外推责那种。
而这种内容被他扔了,说明他急了,也在考虑交代的方向,以及弄不清楚我们手上抖掌握了些什么。
我故意把纸摊开,起身用手压平,笑着冲他讲道:
“你看这写的不错啊,写这么多了扔了干嘛?”
“这样,这样我再给你打印一份,你把这个原件和打出来的都签下字,按个手印就行。”
我递给了师姐,又冲赵元振嘱咐道:
“但你这个没写完啊,有头没尾的不行,再写点儿,收个尾。”